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
蕭景城終於砸倒了洗手間厚重的房門,頂著一張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毀容臉,竄到沈梓川的身邊,咬牙切齒地瞪著,“沈梓川,憑什麼要染染給方嫣容那個小婊砸捐腎?哈,這麼無恥的念頭,也就你這種沒人性的東西能想得出來。我問你,染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特麼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就因為她愛錯了你?”
“彆說了,景城。”
沈梓川還沒有出聲,方曉染就急急打斷了蕭景城的話,深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再更改的。”
“染染……”
蕭景城臉色更黑,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你是不是傻啊?好端端的捐了一顆腎出去,萬一以後你的身體出了問題呢,誰特麼負這個責任?”
聞言,方曉染搖了搖頭,冷冷清清地笑著,“景城,我現在,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
她要怎麼告訴蕭景城,孩子沒了以後,她對沈梓川曾經有多麼地愛,現在就有多麼地恨!
蕭景城瞧著,眼裡的心疼,濃烈的化不開。
“方曉染,聊夠了嗎?聊夠了就馬上跟我走!”
沈梓川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忽略她寧願捐腎也要跟他離婚所帶來的異樣,周身凝結起刺骨的寒涼之氣,邁動修長的雙腿率先往外走。
……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方嫣容仰躺在病床上麵,唇角含笑,精神看起來挺不錯,除了臉色太過蒼白以外,其他的,和健康的人沒什麼兩樣。
“容容,你倒是說話啊。”
床邊,坐著一臉焦急的趙莉,“你不是說梓川一直愛著的人是你嗎?為什麼她和蕭景城鬨出了那麼大的醜聞,他竟然沒有對方曉染怎麼樣,甚至根本不想和那個小賤人離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剛從視頻裡清晰察覺到沈梓川對方曉染的異常,此刻又聽著母親的抱怨,方嫣容心裡煩躁得很,不耐煩地說道,“我又不是沈梓川肚子裡的蛔蟲,他到底怎麼想的,我又怎麼會知道?好了好了,你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會壓著方曉染到醫院給我捐腎,媽,記住我之前的那些安排了嗎?”
“記住了,該買通的人,全部花大錢買通好了,容容你就放心吧。”
對於自家這個從小就表現出超常智慧的女兒,趙莉和丈夫方信元是言聽計從深信不疑。
“那就好。”
方嫣容仰躺在柔軟的白色枕頭上,絕美的容顏掠過一抹刻骨的恨,輕聲笑道,“媽,你就放心吧,等解決了方曉染,梓川哥未來的妻子,隻能是我!”
腎臟移植這麼大風險的手術,任何一處小環節出了紕漏,都能輕而易舉地要了方曉染的性命,而且,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一起非常簡單的醫療事故罷了。
隻要沈梓川不起疑心,就算蕭景城想要追查下去,也沒用,因為,那個廢物般的男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
她倒要看看,這一回,還有誰能幫得了方曉染。
方嫣容目光森冷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想到高興之處,忍不住翹了翹唇,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