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名字,卻是連名帶姓一起喊。
方曉染說話的時候,沈梓川正在係西裝外套唯一的紐扣。
聽完話裡的內容,他的動作一頓,沉默了許久,仿佛才回過神,緩緩抬起冰冷的眸子,眼神冷冽地凝視著坐在床上臉色焦灼萬分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眼間更透出徹骨寒氣。
明明室內的溫度溫暖如春,被男人久久地盯著不放,方曉染卻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冷得她牙齒打顫。
又是良久的沉默。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向門口,森白冰涼的手指握住金銅色把柄的霎那,回頭淡淡瞥向方曉染,目光不含絲毫溫度,“下床,跟我來。”
……
方曉染沒有乾淨的衣物,隻能重新套上昨天那一件沾染了濃濃酒氣的連衣裙,腳步虛浮地緊跟在沈梓川的身後,趕往事發現場。
她不知道蕭景城到底給方嫣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蒼白的小臉掛著深深地擔憂,心急如焚。
走進監控室的時候,裡麵好似剛經曆了一場無情台風的肆虐洗禮,現場一片混亂。
趙莉躲在一旁,臉色慘白地厲聲尖叫,“抓住他,彆讓他跑了!持刀行凶傷害我的容容,蕭景城,你給我等著,梓川一定不會放過你,他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叫你把牢底坐穿。”
“嗬嗬,沈梓川?叫他來啊,我還怕了他不成?放手,特麼的都給老子放手,今天我一定要剁了這個臭不要臉的白蓮花,不是要染染抽血就是要染染捐腎,好大的臉啊!特麼的你們不知道染染是我一直罩著的人嗎?”
蕭景城鐵青著一張俊臉,右手呼呼作響地掄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拖著那條受傷的左腿,一瘸一拐著拚命朝躺在病床上的方嫣容衝過去。
卻被幾個醫護人員拚命地往後拉扯,混亂中他的傷腿被人給狠狠踢中,疼得俊臉猙獰,嗞嗞著牙齒冷笑,“我特麼就是看不順眼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家染染,仗著她娘家沒人是不是?今天我就把話撩在這裡了,以後我蕭景城,還有蕭家,永永遠遠都是染染的娘家人!我倒要看看,特麼的還有誰敢欺負我蕭景城看中的女人?!”
嘶嘶。
左腿好像快要斷了一樣,特麼的真疼。
蕭景城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怒氣衝衝地用另一條完好的右腿幾下踹倒扯住他的那些醫護人員,揮舞鋒利的匕首再次衝向方嫣容。
那個妖豔賤貨身上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有沒有捅死,還是多捅幾刀比較保險。
捅死了,大不了他一命抵一命!
“景城,住手,彆再犯傻了!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方曉染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側一陣徹骨寒冷的冽風刮過。
噗噗!
幾記重拳砸在肉身的悶響,蕭景城一下子被甩在堅硬的門上,沉悶的痛呼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即使在混亂的空間裡,依然響徹全場。
幾乎是同時,從蕭景城的嘴裡,噴灑出幾口嫣紅的鮮血,點點滴滴,濺落在白色的地板和牆壁上,令人觸目驚心。
“景城,你怎麼樣了?”
方曉染驚地猛然跳起來,就要跑向為了她搏命出頭的蕭景城,忽地眼前黑影一閃,那個逆著光線往前走的男人,周身縈繞層層殺氣,大有不弄死蕭景城不罷休的狠戾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