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健和紀穆遠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沈梓川被病痛折磨得快要生不如死還要記掛著方曉染的樣子,雙雙歎了口氣,走過去一左一右按住那個硬撐著要從沙發上爬起來的男人,把那具高大沉重的身軀重新安置在沙發床墊上。
飛機上禁止抽煙,宋子健煙癮犯了,沒奈何地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麵吸了吸,簡直難受得頭大,“梓川哥哥,你就彆折騰了行不行?椰城那邊能調用的人脈在電話裡已經全部都通知利用上了,隻要一找到了方曉染的消息,那邊馬上就會發送過來,絕不耽誤一分一秒。你現在這幅死樣子,沒找到人你就先倒了,到底在搞什麼嘛?”
以前也沒見你對方曉染這般的重視啊!
當然,怕死的宋子健隻能在心裡暗暗吐槽,沒敢把最後一句話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紀穆遠遞過去一盒腸胃消炎藥和一杯白開水,把四粒藥強製性丟進沈梓川的嘴裡,又給他喝了些水,沉沉說道,“梓川,吃完藥就睡覺,等到了椰城你想滿世界去找她就去找,我們都不攔你!”
沈白也關切地點了點頭,“沈先生,你身體垮了,太太會擔心的。”
躺在沙發上的那個披著一身疲倦的男人,閉著眼翻了個身,把手裡方曉染遺留下來的黑卡緊緊地攥在掌心裡。
黑卡上殘留了方曉染的體溫和氣息,是他在體力極度透支的情況下一路艱辛支撐下來的唯一理由。
腦海裡非常清楚地知道,四年的婚姻,還不足夠讓生性淡薄的他愛上那個倔強執拗的女人,但卻讓他的身體和腸胃適應了她再也離不開她。
為了腸胃的舒服和身體的極致快樂,他也許可以試著在心裡去慢慢接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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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染從藥店裡慢騰騰挪著腳步走出來,站在臨街的馬路上,四周看了看,認準了一間房屋中介的商鋪,一瘸一拐走了過去。
身後再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的心倏然慌亂地跳得很快,攥緊了手裡的消毒藥水和紗布,經過一處拐角時迅速把藥瓶取出來朝迎麵而來的黑影惡狠狠砸上去。
“站住,彆過來,再跟上來我打死你!”
“染染,彆打了,是我啊!”
蕭景城的頭上臉上被連續抽打了好幾下,好氣又好笑,“膽子這麼小還敢學彆人出來逛街,你是想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花唄吧!”
方曉染一愣,急促的呼吸漸漸地恢複了平緩,皺了皺眉頭看著突如其來的某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景城,怎麼是你?你不是陪你的那些朋友喝酒K歌去了嘛,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些陪喝酒的女人,沒一個漂亮的,沒多大意思,還是回來陪我家染染更爽更快樂。”
方曉染被蕭景城給說得哭笑不得,見剛才自己胡亂的抽打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把藥瓶揣回包裝袋裡,微笑著說道,“行行行,你回來的正好,陪我進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出租。”
“染染,住酒店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要租房子?”
蕭景城怪叫一聲,接著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是擔心沈梓川那個禽獸會找到椰城對不對?也是,住酒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吧,房子也彆租了,直接買。染染快看看你喜歡哪套,我馬上給你買下來,小爺我有的是錢,不花白不花,花了也是白花!”
聽到“沈梓川”三個字,方曉染的臉上沒什麼異樣,但拎著消毒水的那隻手卻倏地一顫。
蕭景城這才注意到那袋子藥瓶和紗布以及方曉染額頭的傷口,焦急地問道,“染染,你這是怎麼了,難怪我跟在你後麵,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架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遭遇打劫了還是沈梓川的人已經找上了你?”
臥槽,那禽獸的辦事效率也太特麼高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