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沈梓川冷冷地盯著躺在地上疼得蜷縮成一團的蕭景城,渾身寒氣籠罩,不知何時兩根長指夾住一根煙,正往慘白的薄唇間送去,繚繚繞繞的白色煙霧裡,他在沉著地解外套紐扣,優雅翩然的動作,好看得能奪人魂魄。
男人的視線睥向方曉染,是不動聲色就能殺人於無形的那種。
他身後陸陸續續走進來幾個同樣身材高大的男人,方曉染都認識,一個宋子健,市立醫院的院長,一個紀穆遠,特種兵出身,兩人都是沈梓川從小到大彼此可以賣命的好朋友。
剩下最後的那個,是沈梓川的助理,好像叫沈白吧。
有段時間方曉染瘋狂地迷上了利用食療給沈梓川治理多年的老胃病,又擔心知道是她做的沈梓川不屑於吃喝,就把營養湯交到沈白的手裡,讓他打著“叫了外賣”的幌子轉交給沈梓川。
這麼些人,突然出現在她訂的酒店套房內,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方曉染心一瞬間特彆地無措。
慌得大聲喊道,“沈梓川,你想怎麼樣?”
“想他死!”
沈梓川眼神暴戾地朝紀穆遠使了個眼色,望見方曉染擋在蕭景城麵前百般維護他的舉動,狠戾地吸了口煙,喉嚨裡吐出去的氣息,全是鋪天蓋地的怒火!
宋子健瞅了眼蕭景城半死不活的慘樣,瑟縮地抖了抖,擔心沈梓川暴怒之下真的會讓紀穆遠要了蕭景城的小命,悄悄偷偷地摸到方曉染的身側,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梓川哥哥肚子裡正窩著一肚子火,你就彆再跟他對著乾了,越跟他犟,蕭景城就越要倒黴!”
話音剛落,觸及到那男人冰冷冷射過來的一道寒光,宋子健驚嚇得後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嚶嚶嚶,嚇死寶寶了,如果不是和蕭景城有幾分一塊喝酒吃肉狐朋狗友的情分,他才懶得理會對方的死活。
方曉染也不知道該不該聽宋子健的,站在那裡皺緊眉頭,還沒來得及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一陣寒風刮過她。
紀穆遠遽然彎腰俯身,在部隊裡呆了將近二十年的男人,長臂一伸,毫不費力地拽起地板上的蕭景城,蕭景城起來後轉了個方向一個陰鷙的左勾拳惡狠狠撲向沈梓川,無可奈何不敵沈梓川的矯健身手,沒兩下功夫又被打倒在地,再次被紀穆遠拎著衣領子拖著往外走。
酒店大批的保安簇擁著酒店總經理聞訊趕來。
沈白迎上去攔住領頭的總經理,掏出名片遞過去走到一旁談話。
蕭景城的痛呼聲再次傳入了方曉染的耳畔,顧不得眼前站立著的渾身冷颼颼氣息的男人,尖叫著一聲衝出套房跑到走廊上拉扯紀穆遠。
這個男人肅穆的麵容看起來比沈梓川和善一些,沒想到打起人來比沈梓川還可怕,拳拳不見血,卻拳拳都擊中了蕭景城的五臟六腑。
“我不打女人,讓開。”
方曉染那點子撕扯的力量,對紀穆遠來說,比蚊子的力氣稍微大點,毫無殺傷力,可顧及到她是沈梓川的女人,一直刻意地避開她的接觸,以免把她誤傷到。
眼看蕭景城雙手抱頭不斷地翻滾躲避,痛呼聲越來越小,方曉染沒有辦法了,猛然轉身跑向那個一直靜如止水地抽著煙的男人,白著臉氣憤地大喊,“沈梓川!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告訴你,沈梓川,彆逼我!如果今晚你們把蕭景城打死了,我寧願從窗口跳下去……寧願死也不會跟你回桐城!”
沈梓川目無表情寒涼地盯著她,蹙眉略一思索,那隻夾著煙的修長骨節大掌朝紀穆遠擺了擺。
紀穆遠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並迅速地一手拎起蕭景城走進了電梯,準備把人送往附近的醫院治療。
這一頓拳腳下去,蕭景城估計要在醫院裡最少呆一個月以上身體才能徹底痊愈。
蠢貨,桐城漂亮的女人大把,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惹,偏偏喜歡招惹梓川身邊的女人,簡直自不量力!
房內,宋子健發現閒雜人等都滾蛋了,隻有他這個電壓高達幾百伏的電燈泡礙著事,迅速轉身朝沈梓川露出一個男人間隱晦的色~色表情,立刻腳底抹油哧溜一聲收拾東西走了,房門隨即吧嗒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