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推開雕花精致的包廂房門走進去,沒想到,隻有方嫣容一個人坐在奢華的單人沙發上,搖了搖手裡藍色的雞尾酒,衝她微微一笑,隻是那笑意,並不覺得姐妹情深,反而給方曉染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她說,“姐姐,我等了你很久,你終於來了。”
方曉染攥緊了手提包的黑色帶子,走過去,在方嫣容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回以對方淡淡的笑意,“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她這個愛做戲的妹妹不到一個星期前做了腎臟移植手術,現在就能完好無缺地坐在包廂裡喝雞尾酒,到底是她的身體天賦異稟還是那場手術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是後者,那麼方嫣容的心機和手段可見一斑了。
方曉染倏然心驚,重新以一種審視的態度來看待兩人的這次會麵。
特意把她約到十年前的這間包廂,方嫣容絕對不僅僅是找自己喝酒聊天如此簡單的,一定還有後招。
但此刻,方曉染從方嫣容笑靨如花的小臉上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真正意圖,隻能靜下心認真觀察,走一步算一步。
“姐姐,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妹,但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好歹姐妹一場,你彆這麼嚴肅地防著我啊!”
方嫣容高傲地微抬下巴,仰頭喝了一小口美酒,清純明媚的眼眸眯了眯,看起來有幾分迷離的風情,“姐姐,喝什麼酒?”
能不提防著嗎?
如果不是她處處多個心眼,這麼多年,她方曉染早就被方家上上下下給啃成了一堆骨頭。
方曉染納悶方嫣容遲遲不進入主題,但瞧她那樣子,估計不陪著喝幾杯是不肯說出目的了。
“我不喝酒,自帶了礦泉水,你喝吧!再說了,你刻意把我約到這裡,也不是希望我來陪你喝酒的。”
眼睜睜看著方曉染真的從碩大的手提包裡取出一瓶密封的礦泉水,方嫣容臉上的笑容一僵,“姐姐,你以為我會在酒水裡麵下毒害死你?”
“誰知道呢?”
方曉染優雅地把眼前飄拂的長發掠到耳後,笑得嫵媚動人,“從小到大,你陷害我的事情多了去,多長長心眼,總是沒錯的。”
從走進包廂的那一刻,方曉染就打定主意,堅決不喝任何酒水飲料,堅決不吃任何食物。
現在的她多了肚子裡的孩子需要保護,再不能掉以輕心,一個小小的疏忽很有可能就傷害到脆弱嬌嫩的寶寶。
失去寶寶那錐心的痛苦,她已經承受過一次,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方曉染沒心情再跟方嫣容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方嫣容,沈梓川到底什麼時候過來?你告訴他,記得帶上離婚證。隻要他答應放手,答應不再對付蕭景城更不會用蕭景城的性命來要挾我,我二話不說直接拿了離婚證走人。
而且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和沈梓川眼前,我也祝福你和沈梓川天長地久,你們一定要長長久久,互相禍害就好了,彆再去禍害無辜的彆人!”
方嫣容聞言一怔,隨即落寞憂鬱地笑了笑,“姐姐,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我麵前演戲?”
“就因為你失蹤了三四天,沈梓川就把這筆帳算在了方家,算在了我父母的頭上,認為是我父母做的太過分把你逼走了,他不僅全力打壓方家的公司企業,對我也越來越冷淡不耐煩……”
說到這裡,方嫣容臉上的苦澀更濃,“以前他不是這樣對我的,他總是用寵溺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他眼裡最美麗的女人,他甚至答應給我一場盛世婚禮,可現在呢?全部沒有了,全部都變卦了,姐姐,你知道為什麼沈梓川會突然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嗎?”
“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