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見方曉染愣怔地發著呆,跟在方曉染身後的兩個小警察猛然嚴肅地喝了一句。
“好。”
回過神後,方曉染沒有再看假惺惺演戲的方嫣容一家三口,平靜地上了警車,靠在座椅上,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那些掠過的風景,視線竟意外地對上站在三樓落地窗前沈梓川深邃複雜的黑眸。
那個男人的那張臉啊那雙眸,方曉染無數次在夢裡幻想了成千上萬遍。
夢裡的每一次,他都是柔情蜜意溫柔款款地看著她笑,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裡歡喜的愛人。
可夢中再多的甜蜜,回到現實,都被他的冰冷無情擊打得粉碎。
他不愛她,從未愛過她!
她生命裡所有的苦難,都是拜他所賜。
在她以為已經承受到極限的時候,他又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讓她徹底心死如灰。
愛他,那麼那麼的痛,愛他,也是她做過的最錯誤的事!
那就不愛吧!
不愛了,就不會痛!
方曉染長籲了口氣,飛快地眨掉眼角瑩然欲滴的淚水,把視線從沈梓川的臉上靜靜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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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VIP病房的窗邊,沈梓川盯著警車飛馳而過,連同那個靜如止水的女人,一起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墨色長眉狠狠地擰起,掏出手機給遠在深山叢林中的紀穆遠打電話,“穆遠,你在部隊裡經常與各種禁藥打交道,有沒有哪種藥物可以令一個人突然狂性大發又很快恢複了神智?”
那邊,紀穆遠大概在執行任務,電話雖然接通了,卻沒有及時接聽。
就在沈梓川蹙眉不耐煩之際,終於等來了期盼已久的紀穆遠開腔說話,聲音很低沉,刻意壓得很小,“梓川,據我所知,確實有一種名叫‘迷迭香’的禁藥,僅需要一毫升的劑量,就能讓十頭大象發狂自相殘殺,但這種禁藥隻控製在少數幾個黑道梟雄的手裡,市麵上根本沒有流通的渠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能處理。”
得到想要的資訊,沈梓川迅速掐斷通話,目光落在手機上,狹長的眼眸眯了眯,思索紀穆遠剛才的那番話。
方曉染很有可能確實是在迷迭香的刺激下,失手把方嫣容推下了窗台,擔下了殺人凶手的罪名。
但以方家區區一個億的身家,根本不可能手眼通天得到——這種禁藥。
到底是誰在背後幫著方家?
長久的沉默過後,沈梓川緩緩地回過神,抬眸,目光沉冷地凝視著窗外那棟正在給方嫣容做手術的急診室大樓,寒氣逼人的眸子裡飛速掠過一抹冰霜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