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嫣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很久,才感覺到一點一點地恢複了力氣,撿起了那瓶消痕膏,雙肘撐在地板上慢慢地爬起來,走進洗手間,清洗乾淨臉上和身上的汙漬和血跡。
當擦洗到兩腿之間的血漬時,她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奢想著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留給沈梓川,留到她與沈梓川結婚的那一天,可萬萬沒有想到——
地下停車場自導自演強~暴的戲碼,會被沈梓川所懷疑,他甚至安排了醫生神不知鬼不覺地查探了她的身體,確定了她處女膜完完整整。
當那份確鑿的鑒定書被沈梓川扔到腳下,她就知道那個男人徹底醒悟過來她在汙蔑方曉染,那群小混混根本就不是方曉染花錢雇傭而來的。
本以為看在她傾慕愛戀他四年的份上,會舍不得傷害她,會放過她,誰知道,這個殘忍的男人竟然特意花錢找了幾個小流氓欺負淩·辱她……
他就站在包廂走廊上,聽著她發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卻絲毫不為所動,任由她哭她喊她嚎叫啊!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無情的男人?!
“沈梓川,方曉染,我恨你們,去死,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哭到喉嚨沙啞,哭到沒有了力氣,方嫣容漸漸地停止了嚎哭,紅腫著雙眼,從皮包裡摸出手機,屏幕上麵顯示有趙莉打來的未接電話,足足二十多通。
她紅著眼流著淚回撥過去,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了趙莉驚慌失措的聲音,“容容,你快要急死媽了,我打了你那麼久的電話,怎麼不接聽啊?你和沈梓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突然打壓我們方家的生意和股票,股價一路下跌,慘不忍睹,你爸爸說了,再這樣跌下去,我們一家人都要出去喝西北風了。”
沈梓川,又是沈梓川,他到底想乾什麼?
方嫣容聽完趙莉的哭訴,惡狠狠地攥緊手機,紅腫著眼睛陰冷地說道,“媽,我和他鬨了點不愉快的小事,你彆著急,我先去公司找爸爸,會沒事的。”
掛了電話,方嫣容盯著鏡子裡麵目全非的自己,想不通明明她每一步都算計得很小心很成功,事情為什麼卻變成了現在這樣——她在沈梓川的心裡越來越沒有地位,反而和蕭景城玩曖昧甚至懷了蕭景城孩子的方曉染在沈梓川的心裡越來越深刻。
這一刻,方嫣容隻知道,她絕對不能放過方曉染,她一定要讓方曉染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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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九點半,方曉染失手殺人一案終於宣布開庭。
偌大的法庭上,鴉雀無聲,氣氛非常肅穆。
在沈梓川刻意安排和乾預之下,除了當事人和請來的律師團,其他聽證的群眾寥寥無幾。
不過這件事,隻有警局高層少數幾個人知曉。
此刻,方曉染穿著寬鬆的囚服站在被告席上,麵容沉靜,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紮在腦後,凸起的肚子很大了,即使寬鬆的衣服也遮擋不住。
在關押室裡的這段時間,時不時有蕭景城送來各種各樣的滋補品給她吃喝,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令她的胃口大增,倒比以前稍微長了些肉,變胖了一點點,膚色看起來透亮白皙,光站在那兒,就是一道靚麗吸睛的風景。
方曉染看著高台上陸續坐下來的法官們,也不知道最後宣判的結果會是什麼,一時心裡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蕭景城飛快地朝她跑了過來,卻被幾個警察給攔在了黃線外麵,急得臉紅脖子粗地嘶吼著,“染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用,沒找到桐城最有名最牛逼的律師幫你打官司,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爭取讓你獲得最少的服刑時間。
就算,就算到最後你真的判了要坐個十年八年的牢,我也等你,一直等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