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歡歌實在是不想瞧見自家堂哥蠢萌蠢萌的模樣,敷衍了事打了個招呼,就把方曉染母女兩個扔給了蕭景城,急匆匆開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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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蕭景城抱著方寶兒在前,方曉染與他肩並肩走進公司,遠遠望過去,儼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蕭景城這段時間公務纏身,總也抽不出時間飛往M國探望方曉染兩母女,有時候恨不得意氣用事直接解散了公司乾脆就呆在國外陪她們一輩子。
但每當想起自己曾經在沈梓川的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痛苦和恥辱,他就壓抑住狂躁的衝動,耐著性子一點點把公司發展壯大,爭取儘最大的努力做方曉染堅實的後盾。
一個男人,惟有手中握有大量的金錢以及砸了大量金錢衍生而來的權利,才有徹底保護心愛女人的能力,免她憂,免她苦,免她無枝可依。
這一次,終於等到了方曉染帶上方寶兒一起回國,蕭景城完全放飛了自我,活似長了一張五百隻鴨子的嘴。
“染染,我給你講個笑話,我有個客戶他姓舒,你造他名字叫什麼嗎?”
“舒付寶,哈哈哈。”
“噢,我還有個客戶姓崔,你造他叫什麼嗎?”
“崔牛,哈哈哈哈,當時他自我介紹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笑死。”
方曉染,“……”
從來都不知道蕭景城竟如此的八卦幼稚,一定是她剛才出場的方式不對!
一個呱噪個不停偶爾轉頭看著方曉染滿臉寵溺的柔情,一個微微含笑點頭附和回應,中間還夾雜著方寶兒甜甜脆脆的歡笑聲——
來來往往的職員很快就八卦開來,原來boss對公司各色婀娜多姿湊上來的美女愛理不理不屑一顧,不是他性~冷淡不頂用,而是早就金屋藏了嬌甚至還生了個漂亮可愛的女兒。
街口緩緩地路過一輛甲殼蟲女士車,車主留意到蕭景城一行三人,猛然狠狠地踩下了刹車,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女人把車停穩在綠化帶旁邊,纖細長指摘下了墨鏡,皺眉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很久,才從皮包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嗯,是我,我剛才看見了蕭家那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蕭三少,對,就是他!他手裡抱著個小女孩,身邊還陪著一個女人,看背影很熟悉,有點像……對了,有點像消失了很久的方曉染,沒錯,我想起來了,方曉染,你的姐姐,就是她!”
電話那端的女人沉默了半晌,輕輕柔柔地問道,“你確定?”
可即使女人在通話中把聲音裝得再怎麼溫柔,坐在車廂內的女人依舊能隱約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壓抑住內心的涼意,用力點了點頭,“我確定,百分百是她!”
“行,我知道了。”
一棟獨立的花園彆墅陽台上,有個身姿嫋娜的女人掛斷了電話,秀眉深鎖地走進了空蕩蕩的臥室,拉開一個塵封多年的箱子,從裡麵拿出一本相冊,翻到最後一頁,夾了唯一的一張照片。
照片裡年輕美麗的方曉染站在櫻花樹下,笑容璀璨奪目。
女人抬起纖細的手指,捏起這張照片,從中間一撕為二,無聲地把它撕得粉碎,扔進了果皮箱,然後,抽了張紙巾擦拭手指,裝扮精致的臉龐一點點變得陰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