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乾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方嫣容早有防備,往後退了幾步,輕輕鬆鬆躲過方曉染來勢洶洶的一記耳光,溫柔的嗓音蘊含著說不出的陰冷和得意,“方曉染,六年前你出獄後跟著蕭景城走了,也生下了他的孩子,就該好好守著蕭景城和孩子,現在還來找梓川哥乾什麼?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嗬,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方曉染一驚,抬頭驀地對上了方嫣容寒光閃閃的眼眸,挺直背脊,勾了勾唇淡笑道,“我們兩個,到底誰不要臉了?方嫣容,我找沈梓川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我不可以找前夫敘敘舊?
六年了,我以為憑借你的本事,早就能夠如願嫁給沈梓川,沒想到啊,花了六年這麼長的時間,你也隻是跟他訂了個婚而已。”
“閉嘴。”
方嫣容臉色突然變得扭曲凶狠起來,雙手死死地掐住手裡的黑色小提包,惡狠狠地低聲嘶叫,“方曉染,我現在是隻和梓川哥訂了婚,但他答應了我今年年底就跟我結婚,我馬上就要成為沈太太了,你為什麼要回來破壞我的幸福?為什麼?”
她邊說邊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方曉染的麵前,抬起頭,飽滿的唇一點一點往上勾揚,“你剛才是不是見到梓川哥了,他是不是裝作不認識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厭惡你,不想再看見你!
所以,方曉染,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自甘下賤自取其辱?”
方曉染的雙腳仿佛被牢牢地釘在原地,大腦裡一片白霧茫茫,嗡嗡嗡作響。
她聽見了什麼?
沈梓川厭惡她,故意裝作不認識她?!
她覺得身體突然變得很冷很冷,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僵了般,心底一股悶悶的窒息感。
見心裡一直都嫉恨的女人臉色開始變得層層煞白,方嫣容靠近了些,臉上的笑容非常愉悅,壓低聲音輕輕地發出譏誚的冷哼聲,“方曉染,你離婚前就跟著蕭景城離家私奔,讓梓川哥戴了恥辱的綠帽子,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找他,可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還有,梓川哥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如果你敢背著我去不知廉恥地騷擾他勾搭他,可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曉染愣怔地看著方嫣容的嘴唇開開合合,半晌過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苦澀地笑了笑,“你誤會了,我沒有要勾搭沈梓川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找他有點正事。”
“什麼正事?說吧,比如需要借點錢用之類的小事,根本用不著去找他,我現在就可以施舍幾萬塊錢給你。”
方嫣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笑得極其得意。
“不用了,你的錢,我不需要。”
不再理會眼前囂張無比的女人,方曉染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方嫣容想錯了,其實這次回來她完全沒有再與沈梓川重續前緣的意思,她隻是想先跟他好好溝通一下感情,等他不再排斥她的時候,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把他弄到醫院檢查一下他的骨髓是否跟寶兒的匹配。
隻可惜,她始終沒有意料到他會待她如此的冷淡,視她為上前搭訕的無聊陌生女人。
電梯門開了,方曉染低著頭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但她並沒有抬頭去看,而是等男人出去後迅速地摁下了去一樓大廳的按鈕。
男人出了電梯後,察覺到方曉染的背影非常熟悉,猛地停下急促的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一眼,卻見電梯的雙門已經徹底合攏關閉,往下運行而去。
自嘲地搖了搖頭,男人邁步走向位於走廊儘頭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