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方曉染約了那人在藍調咖啡廳見麵。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她起床洗簌完畢,匆匆吃了點早餐,把寶兒托付給阿姨後,乘坐出租車趕往了目的地。
走進了約定的包廂,方曉染驚訝地發現,她約的宋子健已經到了,正懶洋洋地坐在座椅上喝著咖啡吃點心,十分愜意的模樣。
“方大小姐,哎喲,喊這個太見外了,我還是喊你前嫂子吧。”
囔囔完後,宋子健眯眼點了根煙吸上,吞雲吐霧了幾下,又接著說道,“一大早的,你找我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方曉染低頭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白皙纖細的手指握緊了杯子,淡淡地微笑著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沈梓川突然對蕭景城動手的具體原因。”
蕭歡歌認為沈梓川是出於那天晚上男性尊嚴受辱的緣故,才會對蕭景城伺機報複。
但方曉染覺得以她對沈梓川性格的了解,肯定沒有這麼簡單的。
宋子健訝然地挑了挑眉,有些震驚方曉染問的太直白乾脆,卻又實在喜歡她這樣的直截了當的個性,彈掉了指間夾著香煙的煙灰,把一碟點心推過去,表情得瑟地說道,“這件事,你來找我問,確實是問對人了。”
“我跟你說啊,梓川哥哥之所以想搞死蕭小三,有兩個原因。
第一,上次馬術比賽半途中,梓川哥哥遭遇了一場卑鄙的襲擊,不僅斷掉了兩根肋骨,還被人從手臂上抽走了一管血液,事後調查發現幕後主使人就是蕭小三。
第二,上個月的桐城大酒店,梓川哥哥被一個神秘女人給強上了,雖然監控視頻出現了故障,追查不到任何線索,但做了就是做了,總會有蜘絲馬跡被人發現的。你說是吧,前嫂子?!
至於這個神秘女人到底是誰,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聽完了宋子健的話,方曉染隻感覺到渾身一陣陣冰涼,下意識低頭喝了口已經涼透了的咖啡,冷得她更是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宋子健都能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都是從沈梓川嘴裡聽說到的。
看來,沈梓川已經找到了大量的證據,才會對蕭景城痛下殺手,擺明了根本不給任何活路。
可是,說到底,真正惹上沈梓川的人,是她!
蕭景城本人和沈梓川並沒有多大的恩怨仇恨,隻是為了幫助她,為了寶兒的身體能夠及時得到康複,才在不知不覺中得罪狠了沈梓川。
是不是,隻要她願意主動去沈梓川麵前請罪,承認她才是所有事件的主謀者,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就會看在她坦白的份上,能夠從寬處理?!
想到這裡,方曉染抬起頭,目光清清幽幽地盯著宋子健,有些緊張地說道,“你能不能先幫我跟沈梓川通個氣,告訴他那些事都跟蕭景城無關,是我,一切事情都是我搞出來的。
隻要他願意放過蕭景城,放過景染公司,他要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毫無怨言!”
“前嫂子,我看起來確實比梓川哥哥蠢那麼一點點,但那是因為我不怎麼愛動腦子,你彆也和那些膚淺的人一樣認為我是真的傻?”
宋子健挑眉,看了她半晌,嗤嗤地笑了,“想要我幫你,也行!那你先告訴我,你消失了六年,突然回到桐城,找蕭小三花了那麼大的陣勢,甚至動用了雇傭兵揍暈梓川哥哥就為了抽他身上的血,那麼請問你,莫名其妙的,你抽梓川的血乾什麼?”
他又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可彆告訴我,抽血是為了驗證梓川哥哥有沒有得到什麼臟病,方便你在那天晚上朝他身上撲過去。”
方曉染沒有想到宋子健的大腦挺好使的,一時間被他給問得張口結舌。
難道要她實話實說告訴對方,抽血是為了驗證沈梓川的骨髓和她女兒的到底匹不匹配嗎?
一開始,她就不想把寶兒的存在讓沈梓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