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方曉染再說。”
沈梓川抬手扔了煙頭,沉冷下來的五官有幾分涼薄,“她已經為彆的男人生了孩子,我可以寵她,但不可能再娶她。”
沈白倏然心驚,“沈先生,你的意思,隻能接受前太太做你永不見光的地下情人?”
“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而且,我的身邊,除了她,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
男人語氣平緩,說的很慢,一邊開口,一邊蹙眉思索,“找回了記憶,證實是我對她的傷害更大,我寵她到老,一輩子不再娶彆人為妻,直到我死。”
因為他的自私不顧方曉染的意願強製囚禁在他身邊,害得她死裡逃生一次,那他就照顧她一輩子,包括她那個混血兒女兒。
至於蕭景城,一個談不上勢均力敵的情敵,沈梓川從來不放在眼底。
沈白想不到沈梓川和方曉染最後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默然地沉沉歎了口氣,說道,“知道了,沈先生,眼下,隻能不顧一切代價先找到前太太,其他的,以後再說。”
可方曉染從這高達二十多米的大橋墜落到滾滾河流中,能生還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如今,隻能期待有奇跡發生了。
沈白心裡壓抑不住地沉重,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萬一方曉染奇跡生還,以她執拗傲然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接受一輩子被沈梓川捆綁在身邊,做那名不正言不順的地下情人呢?
但看著沈梓川寒光咄咄麵容中透出的一縷擔憂神色,沈白識相地緊緊閉上嘴巴,不再多發一言。
陷入昏迷中的方嫣容,很快被沈白安排人送往了宋子健名下的市立醫院,並很快轉到急診室搶救。
而各個打撈隊潛入桐河打救方曉染的事,一連幾天,都沒有多大的進展。
為此,沈梓川在公司裡,整日冷著臉寒氣惻惻,渾身的氣壓非常低,幾乎能把人凍僵。
又接到了一個毫無進展的電話,他砰地一聲,把手機狠狠砸在地板上,蹙眉近乎低吼,“再給你們兩天時間,再找不到人,一分錢也彆想得到。”
沈白夾了一疊合同文件推門走進辦公室,撞上男人空洞冰冷的眸子,心口一顫。
下一秒,他清楚地聽見沈梓川發出頹靡飄忽的笑,“沈白,我可能,真的永遠失去她了。”
這些天,沈梓川一邊記掛方曉染的生死,一邊重新換了個擅長催眠的心理醫生,斷斷續續回憶起了以往他和方曉染生活的幕幕片段。
回憶越清晰,就越陷入了自責痛苦的漩渦,久久爬不上彼岸。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負了方曉染更多。
他可真是個混賬!
這個她是誰,沈白心知肚明。
越是看著沈梓川一步步走到今天,就越是難受。
迅速垂頭,不知該怎麼回答,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撫沈梓川難過的心情。
“沈先生,太太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沈白無奈地意識到,言語的安慰,在這一刻,竟如此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