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方曉染從包裡艱難地摸出手機,剛要撥打報警電話,忽然,外圍傳來了一聲爆裂般的嘶吼,“姓程的老女人,你踏馬在乾什麼?”
那熟悉的聲音,此刻傳入了方曉染的耳畔,聽起來,簡直比天籟之音還要動聽百倍千倍。
她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栗,用儘全身的力氣朝外麵呐喊道,“景城,是我,還有歡歌,那女人不是好人,她辱罵歡歌,還叫她的保鏢揍打歡歌……”
蕭景城憤怒地草了一聲,“染染,你沒事吧,我馬上救你。”
下一秒,方曉染就看見人群中突然冒出來的男人,長腿淩冽,狂奔如風,颶風般刮了過來,抬腿左右開弓,把幾個圍攻她的保鏢惡狠狠地踹倒在地,蹲下身,兩條有力手臂分彆把方曉染和蕭歡歌從角落裡拉了起來,嗓音充滿了焦急,“染染,你怎麼在這裡,這些天,我打你的電話打不通,也沒有任何寶兒的消息,踏馬快把我憋成了前列腺炎,幸好,你終於活著出現在我視線裡,寶兒呢,她在哪裡?”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焦急地上下打量方曉染身上的傷勢,滿臉滿眼的擔憂。
蕭歡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看著蕭景城對方曉染情深意濃殷殷切切的模樣,想起了蕭景逸說他不想睡她時冷漠無情,心臟最脆弱的地方痛如刀絞。
她的染染真幸福,有堂哥待她一心一意,她就不在這裡大煞風景充當電燈泡了。
想到這裡,蕭歡歌突然衝到東倒西歪在地上的幾個保鏢,扯著一抹決然的冷笑,抄起一張沉重的椅子朝那些保鏢沒頭沒腦地砸了下去,砸得他們一個個鬼哭狼嚎。
沒料到事情突然逆轉到這麼不利於自己的地步,程舒羽愣了一下,就看見蕭歡歌丟掉手裡的椅子,冷戾地朝她而來,仿佛意識到什麼,立刻轉身要逃避。
“蕭大夫人,跑什麼,我剛好有空,想約你看看星星聊聊人生。”
蕭歡歌猛然撲上去,手中一個用力,扯住程舒羽打理得十分精致漂亮的發髻,往酒吧大門口走去。
“啊!”
程舒羽疼得發出刺耳的尖叫,雙手胡亂地掙紮,卻抵不過蕭歡歌的力氣,被一步步拖著往外走,身不由己。
那一邊,方曉染留神到蕭歡歌拽走了程舒羽,知道以歡歌的個性,肯定不會吃虧,便不再去管了。
但緊繃的精神剛鬆懈下來,她就感覺到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都透出了疼痛。
可見,那群保鏢下手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方曉染忍不住從嘴裡發出了噝噝的痛呼聲,最後,耐不住蕭景城的嘮叨,隻好依了他去附近的一家小型醫院做了全身的CT檢測和腦部磁共振檢測,確定隻是皮肉之痛,沒有其他實質性的傷害。
走出醫院,方曉染摸了摸紅腫的嘴角,笑得有些無奈,“景城,我都說了沒事的,就你大驚小怪。”
蕭景城看到她腫了小半圈依然美麗得驚人的臉龐,心裡麵麻麻酥酥的癢,忍不住低頭碰了碰她光潔白嫩的額頭,俊臉綻放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住,“染染,寶兒沒事我就放心了,唉,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真是快要把我擔心死了,我覺得,隻有把你和寶兒都綁在身邊,我才能真正的放下心。”
男人俊臉的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小委屈,把方曉染弄得很心虛,忽視了蕭景城的下巴還黏在她的額頭上,不好意思笑了笑,“景城,找到寶兒後我太高興了,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對不起啊。”
卻不知道,她剛才沒有抗拒的舉動,在蕭景城看來,就是她的心裡已經能夠接受他這種程度的親熱,高興狠了,當即把頭再往下低了低,性感下巴慢慢地從方曉染的額頭,移向她柔軟的唇。
忽地,察覺到一道極度寒冷的視線膠凝在身上,蕭景城眉頭突跳,下意識抬頭朝前方看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見,前麵緊急刹過來一輛黑色邁巴赫,冷冰冰地,橫在距離不到半米的地方。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寒冽氣息,射過來的眸光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