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身陰冷的男人,赫然是蕭景逸。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親程舒羽還有個孿生親妹妹,尤其是兩人就隔著一個屏風毫無形象地撕著逼,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蕭景逸閉了閉眼,勾唇冷戾地嗤笑了聲,“狗咬狗,一嘴毛!”
他從來就知道這位母親冷心冷肺自私到極點,為了一己之私,她可以利用出生不到半個月就夭折的女兒,也可以利用他這個親生兒子,而且,利用起來,她毫不心軟,更沒有半點慈母之心。
小時候,如果他不聽從,她就把他關在陰暗潮濕的黑屋子裡,撕開那張漂亮的畫皮,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大聲咒罵他,用鞭子抽打他,用銀針刺他,直到他屈服在她的淫威下,不得不答應她所有的惡心要求。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殷殷期盼下而生。
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儘情享受溫暖的母愛。
比如他蕭景逸,比如夭折的小妹妹。
這樣一想,剛出生就死去的妹妹,相比他,倒更幸運些,至少,逃過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地獄沼澤。
蕭威站在身高腿長渾身突突冒邪冷之氣的男人身後,也把剛才程舒羽和程蘭的對話都聽了個遍,忍不住嘟囔,為自家大佬打抱不平,“Boss,你確定蕭大夫人真的是你親生母親?還有,她的真愛竟然不是蕭文淵,奇怪了,到底是誰呀?”
蕭威的問話,把蕭景逸信馬由韁的思緒拉扯了回來,英俊的五官旋即緊繃若鐵,陰惻惻地笑了。
他母親的真愛,還能是誰呢?
可惜啊,即使他母親不擇手段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最後也沒有達到她要的目的,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嫁給了備胎蕭文淵。
如果程舒羽就這樣認命,心甘情願在蕭家做個賢妻良母,也就罷了。
但她並不。
她把所有對那個男人求而不得的偏執變態,全部都發泄到了他——她唯一親生兒子的身上。
她是得到了發泄,爽快了,但他卻從年少無力反抗的那一刻開始,心態也跟著扭曲變態,從此墜入了萬丈深淵,再也得不到任何救贖。
所以,他怎麼會原諒這些操蛋的所謂親人和這個操蛋的世界呢?
既然注定要下地獄,那就誰也彆想好過,統統都他媽地隨著他一起下地獄!
忽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蕭景逸狂冷的眸底,逐漸放射出野獸般的原始狠戾陰鷙,“查清楚了,那天在酒吧確實是蕭大夫人對歡歡動的手?”
蕭威的目光裡掩藏不住的憤怒,碎碎念告狀了一把,“對!boss啊,她不僅對歡歌小姐動手,還打算利用她的那些保鏢侮辱歡歌小姐,後來,是方曉染及時趕了過來,破壞了她的無恥計劃。”
“從今天開始,重新派人安排在歡歡身邊,交代他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警醒點,彆被歡歡發現了。”
蕭景逸眸光轉為冷酷,五指用力,差點捏碎了手裡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