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紀穆遠很快接聽了,嗓音沉肅,“梓川,我已經到了你公司樓下,見麵說。”
隨同紀穆遠一起上到頂樓總裁辦公室的,還有宋子健。
這貨整的神經兮兮,像當紅娛樂明星躲避狗仔隊一樣全副武裝,頭戴鴨舌帽,鼻梁夾著拉風的鑽石墨鏡,更誇張的是,脖子上掛了條灰黑相間的圍巾,遮擋住了整張臉,渾身包裹得密不通風。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沈白幾乎要笑出了聲。
媽地,宋院長又調皮了!
這是要把他笑死好繼承他的螞蟻花唄吧。
辦公室煙霧繚繞,宋子健掃了掃煙味,抬手摘下墨鏡圍巾和鴨舌帽,急衝衝竄到沈梓川麵前,義憤填膺地吼道,“梓川哥哥,你知不知道,樓下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就連網絡上也鋪天蓋地洪水滔滔發布了你草菅人命的奸商嘴臉,尼瑪的,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抽煙,你是要急死勞資嗎?”
“急什麼?稍安勿躁。”
那眯眼抽煙的男人,慢條斯理抽完最後一口,又慢條斯理地把煙蒂扔進果皮箱,回頭,眸色冷如冰霜,“這件事她知不知道?”
宋子健搖頭,“她?你女人方曉染啊!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我沒有告訴她你的事。
但是,網絡已經傳開得沸沸揚揚,隻要她用手機看頭條啊什麼的,肯定會發現你已經陷入了危機重重的陰謀中。
再說了,你女人除了在你身上一次次犯蠢,其他方麵,還是挺有腦子的。”
說完,宋子健敏銳地習慣性往後退,成功躲避了沈梓川朝他踢過來的淩厲一腳。
“梓川,方曉染這就重新成為了你女人,看來燭光晚餐和玫瑰攻勢的效果不錯。”紀穆遠發出嗤嗤的笑意,難得地發聲調侃。
沈白頂著一張生無可戀臉,擠了過來,“沈先生,紀大少,宋院長,你們的關注點,能不能先放在五條人命這件事上麵?”
“現在什麼情況?”紀穆遠默了幾秒,扔了煙頭,問一身肅冷氣息的男人。
沈梓川擰眉,眸底掠起陰鷙的冷意,“公司的安保部經理在樓下調解,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死者家屬要求賠償,還要求我親自下跪給死者道歉。”
宋子健聞言,一口噴掉了嘴裡的煙頭,氣的破口大罵,“擦,誰給了這群龜孫子這麼大的臉要梓川哥哥你下跪道歉?他們咋不上天呢?”
沈梓川的眼神看過去,英俊的眉眼沉了沉,“如果不道歉,他們要求賠償至少一百億。”
宋子健按捺不住憤怒,肺都快氣炸了,一蹦三尺高,“臥槽,一百億?這群王八蛋怎麼不去搶銀行?”
相比於這貨的滔天憤怒,紀穆遠要沉著許多。
來的時候,他已經通過沈白傳來的消息了解了大致的事故情況,此刻,他眯了眯眸子,五官冷肅,“梓川,說吧,要我怎麼做?”
沈梓川抬眸看著落地窗外照射的大樓下麵隱隱綽綽的人影,猶如群魔亂舞般令人厭惡,他勾唇冷笑,“你幫我去工地那邊查找線索,不要放過任何蜘絲馬跡。”
“行。”
紀穆遠馬上就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被沈梓川出聲喝住,“等等,工程負責人就在外麵,你找他問問具體的情況,據說這段時間突然有個詭秘的女人主動湊上來找他,你務必儘快找到那個女人,從她嘴裡撕開突破口。
另外,如果你手裡還有多餘的人脈,幫我查查蕭景逸到底是因為什麼對我突懷仇恨!”
“沒問題。”紀穆遠閃身出了門。
沈梓川大腦飛速運轉,在原地喝完一杯苦澀的黑咖啡,扭身走向沈白,沉鷙吩咐,“等穆遠問過話,你馬上帶工程負責人去樓下,要他當著死者所有家屬的麵把罪責全部承擔下來,然後交代顧警官出麵把他帶上警車,爭取給公司多拖延些時間。”
“行,沈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沈白朝宋子健禮貌地點了下頭,行色匆匆走了。
宋子健哀怨地看向沈梓川,“梓川哥哥,我呢,還有我這麼個大活人,你多少安排點事情給我也湊湊熱鬨唄。”
一身疲憊氣息的男人,沒有搭理宋子健的廢話,在原地又接連抽了兩根煙提神,才看了眼腕表,冷冷道,“你閉嘴彆呱噪,就是在幫我。”
“草,梓川哥哥,我很有自知者明,知道自己除了吃喝玩樂什麼正事都乾不了,但好歹兄弟一場,你給點臉我,能死喵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