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眸,早就適應了房內的黑暗,即使沒有開燈,行動也照樣自如。
於是,蕭景逸勾唇興味一笑,緩緩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長鞭往腳邊隨意一扔,慢慢朝身體蜷縮成一團且時不時抽搐的女人走了過去,用腳下的黑色皮鞋鞋尖挑開她覆蓋在臉上的淩亂頭發,低頭眯著眼看下去——
隻是,女人的臉龐血肉模糊,再怎麼仔細瞧,也依然是一張快要腫脹成豬頭的臉,分辨不出五官究竟長什麼樣。
儘興後的蕭景逸,褪掉了一身陰邪嗜血的暗黑氣息,從褲兜裡掏出雪白的手帕,緩慢而仔細地擦拭剛沾滿鮮血的修長雙手,嗓音陰寒如冰,“滾出去,找剛才把你帶進來的男人再多要五十萬。”
這麼件小事,一直是蕭威給他搞定,所以,在蕭景逸的心裡,也慣性地認為這次的女人依然是蕭威花錢給他找來的。
卻根本不曾料到,蕭威趕不及辦這件事,隻電話吩咐了兩個貼身保鏢黑子和龍子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個女人讓他發泄。
“我呸!老娘不缺錢,不要你肮臟的臭錢!”
蕭歡歌瑟縮著往後退,氣得渾身都在顫栗,眼角的鮮血,糊在眼窩裡,導致她的視線恍惚,瞧不清楚變態狂的模樣。
但這不妨礙她揚聲惡罵,“賤人,我去你媽的!老娘再加一百萬,你讓我抽兩頓,抽不死你,算老娘倒黴!”
她一口一聲的老娘,讓蕭景逸五官的線條痙攣般的脹動,腦海裡一抹亮光忽閃而過,手指不聽使喚地摁亮了天花板上懸掛的歐式水晶吊燈。
雪亮的燈光乍現,蕭歡歌那張熟悉刻骨的臉龐,自然而然,落入了蕭景逸的視線中,鎖定,定格。
那個瞬間,他的眸光掠起重重疊疊的慌亂,心臟驟然一寸寸地往下沉墜,萬箭攢心似的,生疼生疼。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悔不當初。
蕭景逸手指顫抖,猛然衝上去一把抱緊了蕭歡歌渾身浴血疼的抽搐的身子,赤紅的眸底,迸出了深切的悔恨,“歡歡,怎麼會是你?”
蕭威那個沒卵用的廢物,怎麼就把歡歡送到了這間套房?
他竟把歡歡當成了那些花錢就能買到的婊子,狠戾沒人性的殘暴一麵,統統都暴露在了她的眼前,如同脫光了衣服般尷尬難堪。
完了!
這回徹底完了!
就算歡歡能原諒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蕭歡歌聞言,慢慢抬起頭,憤怒的鳳眸溢滿層層深紅的血霧,也認出了剛才對她殘忍虐殺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男人是蕭景逸,瞪大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和悲憤,渾身開始顫抖,就連牙齒,也在抖的咯咯作響。
她死死地盯著他,幾乎快要瞪裂了眼球,撕心裂肺地吼道,“蕭景逸,你踏馬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求了你那麼多次啊,我要你停手,要你彆再抽我……好疼,疼的我快要死了。可是你為什麼不住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蕭歡歌用儘全力掙脫了蕭景逸的懷抱,拖著還在滴血的身體,怔怔地往後退,漂亮的眸子,淚眼朦朧,蒙著塵埃一般,漸漸暗淡無光。
“蕭景逸,你是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我再也不要喜歡你這樣的一個魔鬼,那太可怕了,太疼了啊!”
“歡歡,彆怕,彆怕我,我不想傷害你!”
蕭景逸張開雙臂,慌亂地疾步走向她,想要從前麵摟緊她。
蕭歡歌哪裡再肯讓他碰觸,拚了命掙紮。
推搡抗拒中,她身上早就寸寸破碎的火紅連衣裙被扯掉,露出緊緊包裹在胸衣裡麵的雪白溫軟——
蕭歡歌猝不及防,迎視著男人深深暗沉的眼神,連忙用雙手護緊了那片雪白,眸子立即沁出了悲痛的淚光。
“滾啊,你踏馬馬上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