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彆殺堂哥,彆殺我!”
蕭歡歌從年幼時初識蕭景逸到現在,從未見過這樣如同凶殘野獸般要殺人的蕭景逸,蒼白的嘴唇裡,發出驚慌失措的尖叫,連連往後退。
倉惶之中,她沒有注意到身後就是硬梆梆的茶幾邊緣的尖棱。
“歡歡,小心!”
蕭景逸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瞧的一清二楚,臉色突變,猛然跳過去想要拉拽住她的手臂。
不料,蕭景城的速度,比他更快。
對方一個閃身,扯住了蕭歡歌的手腕,往前旋轉了一大圈,把蕭歡歌帶到了距離蕭景逸更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沉漠憤恨,“歡歌的反應,你看到了,隻要聽見了你的聲音,她就害怕,反射性要逃避。
她本是一個恣意妄為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卻因為你的一頓暴行,變成了現在這幅過街老鼠的懼怕模樣,哪裡還有她之前的半分風采?
但凡你對她還有半點真正的感情,你就馬上停止對沈氏集團的攻擊,把傷害過歡歌的方嫣容送去監獄直到牢底坐穿,這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真正在乎的表現。
蕭景逸,你捫心自問,你對歡歌到底有多少真心?
媽的,你這樣殘忍無情虐殺她,傷害她的好朋友方曉染一家人,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
“痛的,哥,我好痛,你帶我走,走啊!”
蕭歡歌十根殘破的手指,不斷地摳挖身上流血的傷口,一下又一下,明明她整個人痛的渾身都打顫,卻完全停不下來這種類似於自殘的行為。
當一個人的心理擁有承受不住的痛苦,就會無意識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傷害自己的身體,又或者用酒精日日夜夜麻醉神經,用身體上的痛苦,來遮蓋掉心理的痛。
直到接受係統的心理治療,心裡的創痛慢慢得到了痊愈,才能徹底脫離自殘的行為。
這個時候,最不應該出現在蕭歡歌麵前的,就是蕭景逸。
他的氣味他的聲音他的一切,都會刺激她內心的那片創傷,反反複複提醒遭遇虐殺時的每一個細節和每一寸疼痛。
眼睜睜看著蕭歡歌無意識地毫無間斷傷害自己的身體,傷口的鮮血流的越來越多,她卻仿佛不知道疼死似的,往死裡摳挖密密麻麻的傷處,蕭景逸喉嚨一陣哽咽。
恍惚之際,猶記得他那年被關押在蕭家大宅的地下室,當時的她,還是個圓滾滾的小女孩,頂著一頭的天然卷發,端來了一大盤糕點和飲料,偷偷摸摸送到地下室,朝他燦爛明媚地笑,“小哥哥,你餓不餓,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趕快吃啊!”
“嘻嘻,對啦,小哥哥,我姓蕭,蕭歡歌的歡,蕭歡歌的歌,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當時,他一顆被折磨和仇恨錘煉鑄就的鐵石心腸,在小女孩璀璨的笑容裡,化為了繞指柔。
如今啊,那燦如驕陽的小女孩,從小到大隻愛黏他的大女人,竟一步步被他摧毀成現在看見他就怕的模樣,到底誰之錯?
蕭景逸沉痛地狠眯了下眼眸,凝視著如驚弓之鳥的蕭歡歌,眼神變幻莫測,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蕭景逸,你踏馬想要看著歡歌流光了血而死嗎?到底答不答應,就一句話的事。”蕭景城氣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