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除了方嫣容的刺耳叫囂,還有蕭歡歌發出的嘶嘶痛苦聲音,方曉染的耳膜,被壓震得嗡嗡作響。
看著蕭歡歌被方嫣容狠掐著脖子,臉色煞白似雪,隻吊著一口氣,仿佛下一秒就會斷了呼吸,方曉染的心刀刮一般,一下一下,刮的刺痛心扉。
“方嫣容,你住手,能不能放了歡歌,換我,換我啊!”
都是因為她的事,倒處處連累了蕭歡歌,害得她遍體鱗傷失去了清白還失去了感情的支撐點,方曉染真的不忍心,不忍心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方嫣容脅迫蕭歡歌,而無能為力。
蕭歡歌渾身痛的顫抖,蒼白的唇,微微抖動,“染染,咳咳……你走吧,彆管我!”
她身子篩糠般地顫個不停,每一次顫動,都刺在了方曉染的心上。
第一次體會到,她虧欠蕭歡歌的,太多太多了。
五指攥緊了拳頭,方曉染盯著蕭歡歌,突然失控地大聲喊道,“不,我不走!歡歌,什麼叫我彆管你?明明你根本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明明你和這些破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明明這一切都與我有關,我不要,不要你再替我承受那麼多的傷和痛!”
蕭歡歌一時被方曉染的爆發驚呆了,愣怔的,嘴唇張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倒是方嫣容勾唇,嗬嗬冷笑道,“方曉染,你也知道你自己對不起蕭歡歌啊!做你的朋友,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行吧,看在你們兩個姐妹情深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方曉染,我手裡的這把匕首,看到了沒有?”
說到這裡,方嫣容一頓,一手繼續陰冷地扣緊蕭歡歌的脖子,另一手把匕首遙遙丟在方曉染的腳邊,嗬著氣冷笑,“方曉染,撿起來,拿在手裡,對準你的心口,捅兩刀,記得用力捅深一點,我就放了蕭歡歌,換你做人質。”
朝心口捅深深的兩刀,還能有命嗎?
這方嫣容擺明了一心向要了方曉染的命。
蕭歡歌聽不下去,努力伸長脖子,艱難地奮力舉起手,想要抓撓方嫣容的麵皮。
但方嫣容早就有所準備,騰出的那隻手惡狠狠掐緊了蕭歡歌的手臂,緊接著一巴掌甩過去,甩到蕭歡歌的臉上——
啪的一聲,蕭歡歌被甩的頭偏到一邊,嘴角立即流出了鮮紅的血漬。
但為了不讓方曉染擔憂,她咬牙硬挺著,沒發出一丁點痛苦的呻~吟聲。
方嫣容眸光陰冷,抬手又是一巴掌惡狠狠砸在蕭歡歌的頭臉上,扭頭對著方曉染森森地說道,“我親愛的姐姐,看見了沒有,你不捅,我就一直這樣扇蕭歡歌的耳光,打到你捅為止。”
眼看著蕭歡歌被方嫣容給扇的臉龐紅腫嘴角流血,方曉染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和憤怒,啞著聲音厲聲叫道,“住手!你彆再對歡歌動手了,我捅,我馬上按照你說的做。”
在方嫣容的逼視下,方曉染不得不彎下腰,伸長手臂,一寸一寸地探到腳下的匕首,艱難地拿了起來,直起身,緩緩地,對準了自己心窩的位置。
方嫣容興奮不已,妝容精致的臉上擠出得意的笑容,“姐姐,你快點,我等不及了。”
兩刀刺進去,這該死的賤人不死也得殘吧。
“不,彆捅!”蕭歡歌猛然發出淒厲的尖叫,“染染,你現在懷了孕,萬一,萬一傷了肚子裡的寶寶,你讓寶兒怎麼辦?”
想到寶兒的病情,方曉染遲疑了一下,高高舉起來握著匕首的右手,就那樣停頓在半空,不上不下。
沒如願見到方曉染自殘,方嫣容快要氣瘋了,反手又是一巴掌狂扇到蕭歡歌的左臉,冽笑森然,“你再多嘴,我現在就弄死你,讓你永遠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