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健心知肚明從沈梓川那裡一點都挖不出秘密,趕緊邁步蹭到紀穆遠身邊,眸光閃爍著熊熊的八卦之光,“吼吼,梓川哥哥和她有什麼關係?不會真的是相愛相殺的老情人關係吧?”
沈白看似一本正經,實際上兩隻耳朵也在高高豎立起來,聆聽著關於頂頭上司的往日緋聞。
紀穆遠擰了擰黑眉,說,“我隻大致了解她對梓川彆有用意,至於梓川對她有沒有心思,我就不太清楚了。”
自己對江曼夜有過好感嗎?
沈梓川冰霜般的目光,望著落地窗外,想起了那段與江曼夜糾纏不清的往事,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變得冰冷徹骨。
年少輕狂時,偶遇到一個身手與他不相上下的嫵媚女孩,說沒有好感,那是騙人的。
但那點好感,在他與江曼夜僅有的幾次相處中,發現兩人的三觀和想法完全南轅北轍,尤其後來,得知江曼夜接近他隻是為了利用他,從他的手裡獲得大量的好處後,就煙消雲散了。
沈梓川心裡埋藏的那些恩恩怨怨,本以為都隨著江曼夜的死亡而消逝滅亡,不曾想,這女人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她的猝然出現,她照片上絲毫不變的五官麵容,都把沈梓川那些混合著血腥和背叛的過往,統統深挖了出來。
那些本不該由他承擔的恥辱和傷痛,可都拜江曼夜所賜。
江曼夜,是他頂天立地堂堂七尺男兒身上唯一的汙點。
這些年,他心臟某塊積滿一層厚厚霜雪的地帶,從來不曾傾訴給任何人,也從來沒有人能進駐得進去。
就連方曉染,這輩子他唯一覺得愛上了的女人,他也沒有在她麵前吐露過半點口風。
如今,方曉染如今在網絡上被各路吃瓜群眾黑出了翔,這裡麵非常有可能是江曼夜的手筆——
想到這裡,沈梓川垂首,盯著照片中女人右眼下角的那顆紅色小淚痣,麵孔一瞬間淩狠如一把尖刀,“江曼夜,既然你想玩,我就跟你好好玩一玩。”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來自於他心底那層浸透霜雪地帶的回音。
沈白還是第一次聽到江曼夜這個名字,第一次知道原來沈先生在太太之前,還有這麼個又愛又恨的紅顏知己,一時間,怔怔站立在原地,默默的咀嚼這個難以消化的震撼信息。
過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底暗自思忖,如果太太知道沈先生曾經和這麼個性格分明陰冷狡詐的女人有過一段似有還無的情義,應該會難過的吧。
下意識地,沈白決定把這事瞞下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在這時,沈梓川擺放在辦公桌邊的手機鈴聲大作,震得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情不自禁把視線投到了屏幕。
沈梓川也不例外,暗邃目光凝在屏幕顯示的兩個字上麵,任由它鈴鈴鈴地響著,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