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沈梓川折騰的太久,方曉染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好久沒睡得這麼踏實,剛好這會兒肚子也不餓,她懶懶地躺在被窩裡,眯著眼睛,一動也不想動。
安謐的病房,靜悄悄的,除了方曉染,再沒有誰了。
她心裡很清楚,這個時間段,寶兒估計被蕭景城和蕭歡歌帶去檢測室進行每日的常規檢查去了。
目的,就是看看小家夥血液裡的白細胞有沒有再增多,然後確認出給小家夥治療的最佳日子。
恍恍惚惚時,方曉染聽到了房門發出輕微的哢嚓聲響,以為是蕭歡歌她們進來了,也沒多想,隻閉著眼睛,伸手輕輕地撓右腳小腿肚上的癢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懷寶兒的時候,她的身體沒有一點異常,而現在這一胎,不是肚子抽疼小腿抽筋,就是皮膚瘙癢,一層一層的癢,癢得她難受極了。
下一秒,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掀開了薄棉被,也把手放在她的小腿上,輕柔地撓著。
那力道,不輕不重,弄得方曉染非常舒服。
方曉染眯著眼沒睜開,舒服的歎了口氣,指使著輕聲說道,“歡歌,左邊,下點,再下一點,對,就是那裡,幫我多抓幾下。”
直到那幫她抓癢的手,慢慢地,不知不覺沿著寬大的褲腳往她滑膩的大腿上遊移而上時,方曉染驀然察覺到不對勁,陡然睜開眼,撞上了男人一雙深水柔光的眸子,尤其對方還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這讓她實在受不了,默默地伸手推開了男人那隻作亂的手,並及時把右腳縮回,強行壓抑心口的那抹悸動,裝作淡漠地問道,“沈梓川,你怎麼來了?”
過來一會兒,方曉染聽到他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下巴就被他溫柔地抬了起來。
沈梓川捧著她的臉直視她,唇角微微上揚,“昨天晚上把你的手搞疼了,我來看看你。”
他還有臉提她的手?!
如果不是他硬拽著要她給他那個,她可憐無辜的雙手能受傷嗎?
於是,方曉染下意識瞪了他兩眼,沒好氣地說道,“放心,疼不死人!沈梓川,你這看也看了,該走了吧。”
剛才她沒做好心理準備,一直以為給她揉腿的是蕭歡歌,卻沒有想到,他竟突然出現,甚至還溫柔小心地給她按摩小腿。
可那又怎麼樣呢?
自從肚子裡的孩子差點被他害得流產,她對他該有的排斥,隻多不少。
情緒起伏太大,她的肚子就會是不是劇烈抽疼,這對孩子是非常大的損傷。
所以,她才不想再見到他。
看她一見到他就一言不合要趕他走,沈梓川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看她的目光,深邃中夾雜著濃濃的無力感,說道,“你就那麼不想見我?”
那一刻,方曉染恍惚從他漆黑的眸子裡看出了委屈和愧疚,儘管心底的悸動越來越深,她卻裝作沒看到,冷著聲音說,“當然了,誰會願意見一個差點害得自己孩子流產的凶手?沒什麼事,你就趕緊走人,我現在不需要你,以後也不需要你。”
沈梓川垂下眸,凝視她那張因為激動而緋紅染滿臉頰的小臉,臉上受傷的表情,刻骨深沉,“那你需要誰?蕭景城?隻要我還活著,這輩子,你休想與蕭景城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