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穆遠在電話裡發出嘶裂的吼叫聲,仿佛有什麼很不妙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似的,沈梓川的心跳立即遲緩凝滯了起來。
以紀穆遠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性格,能讓他不顧軍人穩重的氣質在機場大廳大喊大叫,一定不是普通的小事。
沈梓川心口一淩,蹙緊墨色長眉,語氣異常沉定地問道,“出什麼大事了?”
那端,紀穆遠狠狠咬了咬牙,大掌用力,差點捏碎了手裡的手機,“梓川,我剛得到確切的內幕消息,江曼夜,江曼夜那個該死的女人剛被人用一筆巨額款項給贖出去了,金額高達兩個億的黑暗交易,可真TMD大手筆。”
“說清楚,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沈梓川深邃的眼眸瞬時冷如冰霜,見坐在病床上的方曉染被他渾身縈繞的寒冷氣息震得往後縮了縮肩膀,連忙收斂了一身的寒氣,遞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轉而邁動還沒有完全痊愈的雙腿,腳步一高一低地往監護室外麵走去,低沉的嗓音如同淬了冰,冷得徹骨,“知道是誰乾的嗎?幕後交易的人是誰?”
紀穆遠那邊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帝都的監獄裡監視著江曼夜的一舉一動,如果不是礙於最高指令下達的命令是一定要先留著江曼夜的命,以紀穆遠父親的在軍部的權勢,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弄死江曼夜,不過一件輕而易舉的小case。
所以,很快,紀穆遠沉然的聲音,夾雜了一股呼嘯的夜風,傳入了沈梓川的耳朵裡。
“梓川,我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聽我說,是這樣的,江曼夜這次能走出監獄,幕後交易的人是一直跟在蕭景逸身邊的蕭威,由他在暗中出的麵,花費了一筆高達兩億的巨款,轉了好幾道中間人,才達成的,並不是由蕭威直接出麵做了交易。
本來江曼夜做的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能吐露出來的信息,也吐露得差不多,除了一些關鍵的大毒梟身份,也不知道她是不清楚,還是咬牙不說,但她的價值已經不大了。上麵決定宣判她死刑,並在今天晚上十二點半執行槍決。
但是,臨刑前,她被掉了包。由另外一個跟她身材長相差不多的女死刑囚犯,跟她對調了。而真正的江曼夜,被蕭威帶走了。”
紀穆遠接著斷言道,“江曼夜那個女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她最恨的人,就是你,包括你的妻子兒女。你不讓她好過,差點要了她的命,現在她出獄了,隻要被她逮住一絲機會,她就能殺你全家雞犬不寧片甲不留。所以,梓川,一旦她垂死掙紮,想要對你做些什麼來報複你,那就太踏馬恐怖了,簡直防不勝防。”
沈梓川隻覺得頭疼欲裂,太陽穴的青筋根根爆起,沉吟了一會兒,冷靜分析道,“江曼夜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能不能查找清楚?”
“暫時沒有任何線索。”
提起這個,電話裡頭的紀穆遠也是頭痛極了,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單單隻是江曼夜一個人,以我下麵人手的能力,通常三五個小時就能得到她具體的行蹤。
但蕭威出了麵,就說明江曼夜的身後,還多了個蕭景逸出錢出力,所以,想要得知江曼夜的具體行蹤,很困難,非常難。
我現在就是覺得不知道她在哪裡,也不知道她第一時間究竟想挑誰下手,才更恐怖更可怕。她逃出生天了卻沒有第一時間找上你,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