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隻凝神感受她激烈跳躍的心跳,在心中默然計算。
直到她的呼吸沉沉紊亂,氣息也變得急躁渴念——
沈梓川立即悄無聲息地僅用一隻手就控製住了江曼夜的雙臂,然後,靈活有力的右手,探入到江曼夜的後腦最薄弱的地方,小腦根部那一小塊位置,兩指如刀,鋒利地狠插了下去。
“啊!阿川,你……他媽跟我玩美男計?”
江曼夜厲聲嘶吼,猛然睜開染滿了情念的眸子,掙紮時兩腿狠絞沈梓川的腰部,兩人翻身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以為,你多多少少會對我有點情分,卻萬萬沒有想到啊,你假裝與我柔情蜜意,背地裡,就是為了對我下毒手,好啊,好得很!”
江曼夜一邊慘吼,一邊忍痛從地板上淩空躍起,冷血嘶嘶,“阿川,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今晚我膽敢一個人單槍匹馬對上你,也就有了能從容離開的後招。”
沈梓川的麵容,一寸寸從柔情款款轉為了麵無表情,不緊不慢地從褲兜裡,掏出一支手槍,對準江曼夜的太陽穴,嗓音低沉而優雅,“有什麼後招,儘管使出來!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阿川,我那麼愛你,你卻總想著要我死,你可真夠冷血無情!”
江曼夜眼尾閃現一滴淚,卻很快一閃而過,反應迅疾地從床上抓起了宋小麗小小的身體,如一塊破布般抓在手裡,擋在沈梓川的麵前,嗜血狂笑,“來呀,開槍啊!阿川,我死之前,絕對可以做到先弄死這個小女孩,你要不要賭一賭?到底你的槍快,還是我殺人的速度更快?”
沈梓川盯著她沉冷地說道,“殺了宋小麗,你必定死!”
“反正,也搭上了你女兒的一條命,死就死了。”江曼夜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對待她堪比冷血死神的男人,不甘心,不死心,仍舊偏執地問道,“阿川,你剛才對我的溫柔,除了演戲,還有沒有一絲一毫對我的動情?有沒有,到底有沒有?”
沈梓川低頭笑了,然後,冰寒著目光,笑容裡,浸染徹骨的冷意,“我這個人,對曾經傷害過我的女人,從不感興趣,也從不犯賤。”
“所以,你對我不曾有半點動情,眼裡心底隻有方曉染那個弱婊雞對不對?”江曼夜徹底被打擊得雙眸泛起死灰色,但察覺到沈梓川手下的動作,很快又回過神。
在沈梓川開槍朝她射擊過來的時候,利落地用手裡的宋小麗擋了過去,逼迫沈梓川得不得不調轉槍口,對準天花板開了一槍。
砰地一聲巨響。
天花板被射穿了一個黑洞,簌簌的灰塵往下揚落。
趁此機會,江曼夜朝窗口竄了過去,猛然飛身,往外麵一躍而下,並鬆開了手中的宋小麗,從張開的紅唇中,發出痛徹心扉的冷笑聲,“阿川,美男計機關算儘,你沒有想到我早就在窗外安置了安全網吧。好戲還在後頭,好好保護你的弱婊雞和女兒,我隨時都想要了結她們的命。”
沈梓川視線驟然一沉,疾步躍到窗邊,隻看見江曼夜借著碩大的安全網安全漂移到了對麵的高樓樓頂上,再追擊,已經來不及。
至於宋小麗,直挺挺地往下墜落,幸而墜到二樓時,被紀穆遠及時鋪就的救生氣墊給攔住了,不至於被當場摔得腦漿迸裂。
耳蝸的聲音傳感器裡,傳來了紀穆遠焦急的聲音,“梓川,趕緊下樓,這個小女孩心跳遲緩,脈搏無力,看起來快要不行了。”
沈梓川的臉孔微震,戾狠地抹了把臉,回道,“行,我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