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顧小童並不是一個惹人喜愛的人,從小就是這樣。
在那樣的家庭環境裡我被教成了倔強的壞脾氣,對感情又貪婪又霸道,跟我表麵上顯現出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真正的顧小童,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柔弱的菟絲花。
唯有愛情可以讓我卸下一切,以最真實最柔軟的心去麵對。
所以當我一個人來到那個地址時,我的內心是平靜的,我甚至在猜想那個躲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想要這份文件究竟想做什麼?
這個地址是一個廢棄了許久的倉庫,周圍都是靜悄悄的小區後門,平時鮮少有人經過,即便是大白天經過這裡,也隻能看見我一個人的身影。
倉庫的門是半開著的,仿佛一匹惡獸正躍躍欲試的長大嘴巴,想要把我一口吞下。
我壯著膽子走了進去,腳底慢慢的摩擦著地麵發出擦擦的聲響。
我剛走到倉庫中央,身後的大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這聲音在空蕩蕩的倉庫裡回響著,嚇了我一跳,頓時心情也變得不美好起來。
這件事在我看來很簡單,對方要文件,我要父親活著,文件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對方而言肯定非同尋常。這一筆交易,隻要好好合作,雙方都不會吃虧。
我搞不懂為什麼要裝神弄鬼的嚇唬人?這根本不符合本文的風格!
頭頂上一陣笑聲傳來,那是倉庫的二樓,我抬眼一看,一個身穿黑衣帶著一個大麵具的女人站在那裡。
她的身段太婀娜了,一眼就能讓人識彆。
這女人身邊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男人的後麵是我那個被捆在椅子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父親。看見他時,我一陣嫌棄,忍不住皺起眉。
“文件我帶來了,你可以把我爸放了吧。”我朗聲說。
那女人還是笑了笑,她似乎對自己的笑聲有種彆樣的自信,但是我聽起來就覺得無比刺耳,像是一把鈍了的銼刀在頭頂拉扯著,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
她應該還用了變聲器,這麼隱藏自己,無非就是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我顧小童的社交圈子十分有限,交往當中的女性朋友一隻手都能數過來,這個人應該是我見過我的,不然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遮掩身份。
我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換不換,不換就算了。”
那女人一愣:“你不想要你爸了?”
我攤手聳肩:“說實話,並不是很想要。如果不是因為血緣關係的話,我今天都不會站在這裡。”
頓了頓,我揚起臉:“剛才我也想通了,你們要是好好的合作,願意痛快點放人的話,那我就再當一次好女兒。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說著,我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打火機,直接對準了文件的下方:“你放人,我給文件,不願意的話,那你就讓你的人動手弄死他,我這邊把文件燒了。怎麼樣?”
那女人愣了愣,冷笑:“看不出來啊,顧小姐還是這麼一個敢來事的女人!”
我也回以微笑:“好說好說,文件是你們想要的,但是這個爸我就不怎麼想要了。算起來還是你們虧,不如痛快一點少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