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看向路塵淵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我對他沒有愛,卻有種惺惺相惜的莫名,這樣的感覺竟然能讓我放鬆不少。
我緊了緊身上的毯子:“你還在生病呢,還是早點睡一會吧。”
路塵淵答非所問:“你冷不冷,冷的話可以上來跟我一起睡啊。”他說完,還掀起了自己被子的一角,那姿態像是在說歡迎光臨。
我頓時滿頭黑線:“不用了,你還是快點睡吧。”
大概是藥物作用下,路塵淵終於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房間裡隻有他綿長平穩的呼吸,聽著像是最適合的催眠曲,讓我也忍不住一頓一頓的打著瞌睡。
可心裡總是有某種期待在拉扯著我的神經,迫使我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我甚至在心裡計算著時間,從端城到片場,這麼晚了蔣謙要是來的話肯定沒辦法坐飛機,那如果是駕車的話是多久呢?
算著算著,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了,人家都沒說要來,我卻在這裡算得跟真的似的。
時間不會因為誰而停下它的腳步,它會一直往前走,帶來每一個天黑天亮,最終教會我們成長。
夜色再長,也終於在天邊泛起了一層層並不明顯的魚肚白,它勾引著那些厚重的雲層看起來像是給太陽升起的方位蓋了一層厚厚的棉被。
我一聲長歎,好了,天要亮了,我也該清醒了。
自己說了放下,路塵淵又幫著我放下,這一回是真的應該說再見了。
太執著的人容易有情殤,這樣的話一點不假。
我抹了抹濕潤的眼角,這時床上的路塵淵翻了個身坐了起來,一臉朦朧的問我:“幾點了?”
我淡淡的回:“天亮了,我的男朋友。”
路塵淵愣住了,他遲疑了整整三分鐘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他的聲音透著雀躍和高興:“真的嗎?那早安了,我的女朋友。”
我一陣苦笑:“我要回房間去洗漱一下。”
整夜幾乎沒睡,我覺得自己傻透了,今天還有拍攝進度要趕,我真是太任性了!
在路塵淵的挽留下,我在他的房間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你還彆說,路塵淵雖然是個男人,但是各種東西帶的還真是夠齊全的,幾乎比我帶的還要仔細。
整理完了個人衛生後,窗外已然大亮,路塵淵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他說:“走,我們下去喝一杯咖啡提提神,順便來開展一下我們以後的新生活。”
我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好啊。”
完了,我怎麼有種這麼不真實的錯覺呢?
等了蔣謙一夜,卻等到了路塵淵成為我的男朋友,我能說啥?
剛走到酒店大廳裡,穿過這裡前麵就是熟悉的餐廳,這時酒店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我看過去第一眼,整個人都癡了,腳下的步子也跟著頓住,再也無法往前一步。
我呢喃著他的名字:“……蔣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