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謙的車依舊停在老地方,他坐在車裡透過打開一半的車窗對我說:“你不用去醫院了嗎?天天到這裡來報道,你是擔心我對兒子不好?”
我看著幼兒園的門口,眼睛眨都不眨:“父親和兒子,我選兒子。”
我和父親的關係如何,蔣謙並非不知道,故意這麼問無非是想讓我心裡添堵。
蔣謙淡淡的說:“你不用天天來,兒子的事情我會照料好。”
我當然知道蔣謙會事無巨細的安排妥當,就憑他現在的身份能每天準時準點的過來接孩子,就足以證明他對兒子的用心程度。
隻是……那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能不心疼不牽掛?
我的身後是司機開著車跟著我,眼前是蔣謙的另外一輛車,他似乎將我們母子倆的事情都安排的有條不紊。
我動了動嘴唇,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過我們母子?”
蔣謙看了我一眼:“放過你們?我為什麼要放過?那是我的兒子。”
心裡升起了一股絕望,看來像之前那樣的好日子真的是一去不複返了。我盯著他:“那……你上次說的鑰匙,能給我嗎?我想天天見到兒子。”
天知道說出這句話要了我多大的勇氣,要再次回到蔣謙的身邊才能看見自己的寶貝,這樣的決定無異於是一種羞辱!
沒想到蔣謙卻浮起一抹笑意:“真是抱歉,我現在改主意了,鑰匙我不打算給任何人。你能帶著兒子悄無聲息的過五年,我也可以。”
說完,他直接關上了車窗,留我一人在外麵氣的七竅生煙。
蔣謙怎麼會這樣?!
站在路邊的我,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直接跟兒子相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蔣謙接走了兒子,而我一個人坐著他另派的車回宿舍。
剛回到房間裡,清若就找上門來了。
我看著她已經紅腫的眼睛,知道這妹子之前肯定哭的不輕,又看了一眼外麵暮色漸沉的天色。今晚我心情不太好,還是出去吃一頓像樣的才能緩解鬱悶。
沒等清若開口,我就說:“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餐?我請客。”
清若愣住了,片刻後點點頭:“好,我正好有話要跟你說。”
在一家中式餐廳裡,我點了幾個菜埋頭吃了起來,鮮嫩的魚片,香酥的大蝦,還有新鮮的清炒蔬菜,樣式簡單卻能讓人胃口大開。
我吃到半飽的時候,坐在我對麵的清若卻還是若有所思的盯著眼前的飯菜,拿著筷子幾乎要把碗裡的米飯戳出一個深坑來。
我索性開門見山:“說吧,找我想說什麼?”
清若猶豫的看著我,好一會才開口:“能不能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鄒曲老師了?”
我慢條斯理的吃著一片菜葉,直到吃完才笑眯眯的看著她:“為什麼?我和鄒曲也是朋友啊,你不讓我找他,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