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的煎好手裡的食材,一臉嚴肅的走出去問:“顧天,你爸爸房間的鑰匙你藏到哪裡去了?”
兒子渾身一抖,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我,他滿臉的倔強,一點都不肯服輸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我,更像極了蔣謙。
但想起顧天的行為,我越發嚴肅的訓斥:“顧天,鑰匙在哪裡?”
“媽媽是壞人!”顧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慌得蔣謙趕忙從沙發上翻身起來。
他顧不上穿衣服就把兒子摟在了懷裡,還有點責怪的看著我:“孩子還小,你不用這樣,其實有錯的是我們,你怪他做什麼?”
我被蔣謙的話說的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奇怪是我和蔣謙,孩子哪裡又有錯了呢?
在他的概念裡,父母就是應該住在一起的,而不是像我和蔣謙這樣,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生分的像是陌生人一般。
小小的顧天也察覺到了不安,所以才會將鑰匙藏了起來,他以為這樣父母就會如他所願一般的住在同一個房間裡。
我開始深深懊悔起自己的態度,忍不住語氣軟了下來:“是啊,有錯的是我們。”
一頓早餐就在顧天抽抽搭搭的哭腔中結束的,蔣謙對兒子真是寵溺到了極點,他一邊喂著兒子吃飯一邊還時不時的瞪著我,似乎是在譴責我的過錯。
哎……今天儘量提前結束工作,回來給這小子烤一個蛋糕吧。
越靠近臨演,其實排練的強度也會慢慢的放緩,不給演員造成過多的精神壓力也是演出成功的必要因素之一。
這一點上,藍圖話劇團深諳此道。
下午我提前了兩小時結束工作,先買了一堆材料回家,沒想到我和蔣謙居然腳前腳後的同時進門。看著彼此買回來的東西,我們忍不住相視一笑。
蔣謙說:“你想做什麼給兒子吃?”
“烤一個蛋糕,我材料都買好了,你呢?”我第一次語氣這麼輕鬆的回答蔣謙。
“我沒你這麼好的技術了,我隻買了件玩具。”蔣謙看著我,目光柔軟如水,“烤蛋糕嗎?我給你幫忙,好不好?”
對著這雙眼睛,我竟然一時間無法拒絕:“好、好吧……”
從處理材料開始到製作堅果奶油,烘烤蛋糕胚,一連串的工序因為多了一人反而不那麼繁瑣起來。蔣謙是個很聰明的人,一點即通。
我說什麼他基本上都能做到讓我滿意,終於一款蛋糕做成了,我還用巧克力醬在上麵寫上‘天天快樂’這四個大字。
蔣謙看著蛋糕若有所思:“你為什麼會給兒子取名叫天天呢?”
想起擁有兒子的那些光陰,雖然辛苦卻也甜蜜,我說:“因為我希望他天天都開心,天天都有我陪在他身邊。”
跟上次一樣,蔣謙又是順著我的話問了句:“那我呢?”
我吃驚的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回,蔣謙沒有躲避或是岔開話題,他的眸子盯著我,我幾乎可以從裡麵看見自己的倒影。
蔣謙說:“住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就沒有想過和我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