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即便是離開蔣謙的那幾年裡,我都很少主動想起他。
那時候的我,身邊有兒子要照顧,還要操心工作的事情,當生活讓人很忙碌的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這些兒女情長。
如今的我其實工作遠比之前忙碌的多,我居然還有心思想念蔣謙。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我會下意識的回避。但很快我就發現,思念不是你想回避就可以回避的。吃飯的時候哪怕一根菜心,都可能迅速從腦海裡扒拉出那個人喜歡吃的菜色。
我也是無奈了,隻能任由自己想下去。
好在幾年的沉澱,讓我有足夠的耐性來應對這份思念。
隻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給蔣謙打電話或是什麼。
這天晚上,我收工後接到了蔣謙的來電,跟兒子一番熱鬨的互動之後,蔣謙對我說:“明天我要出一趟遠門,鄰市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兒子我已經拜托我爸去接送了,你放心。”
蔣老爺子這個人倒是比蔣夫人來的可靠,蔣謙畢竟是他的獨子,小天更是他的孫子,他不可能不用心。
話雖如此,我還是心裡惴惴不安:“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最多兩天吧,我也牽掛兒子,不會耽擱太久的。每天都會給我爸打電話,至少兩個,你放心。”蔣謙生怕我不安心似的,連著向我保證。
我張了張嘴,終於問出口:“那你……怎麼去?坐車還是開車?”
“開車吧,我帶著司機。”蔣謙頓了頓,“你……那邊還好嗎?”
“嗯,挺好的,明天就要換取景地方拍攝了,算算還有三個月左右可以殺青。”我一五一十的說完,竟然有種跟蔣謙在交流工作生活的滿足感。
溝通,是人與人之間建立親密關係的最佳方式。
不得不說,之前的我和蔣謙都搞錯了方式,本末倒置。
以為身體的親密無間,就是真的能糾纏到長久的唯一可能。
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我跟蔣謙聊劇組裡發生的一切,而蔣謙則跟我說工作、兒子等等諸多瑣事。雖然聽起來有點繁雜,卻出人意料的有趣。
這個電話,比之前任何一個的通話時間都要長。
直到夜深了,我們才意猶未儘互道晚安。掛斷了電話,我躺在床上,將手機放在胸口的位置。掌心的溫度還在溫溫的發熱,心跳也在怦怦的加速,我搞不懂這是為了什麼,總歸這一夜都讓人難以平靜。
次日一早,整個劇組搬遷至第二個取景點拍攝,這也是戲份最重的景點之一。在這裡,我們將拍攝完成三分之二的進度,之後的戲份將在很多小取景點完成。
電影可不像電視劇,有時候為了節約成本,直接綠棚拍攝。
至少在張導這裡,每一個鏡頭每一句台詞都得完美無缺。
我有時候深深的感歎,如果不是我之前在話劇團磨了幾年,恐怕以我當年的水準在這樣一部戲裡打醬油都不夠資格。
到取景點安排好一切後,已經是傍晚時分,要想趕進度也不在一時,大家整頓好後,約定第二天一早正式開工。
在房間裡,我翻出手機,蔣謙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消息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擔憂的很,想問問兒子的情況,更想問問蔣謙的工作忙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