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
林彎月語塞,果真跟陳克說的那樣,她一點都不會安慰人了。
她對陳克媽媽的記憶不多,小時候隻知道他媽媽比較凶悍,每當陳克不聽話淘氣了之類的,總是拿著一根雞毛撣子,滿樓的追他,以至於後來,一樓的小孩子對雞毛撣子一類的東西都特彆發怵。
林彎月沒了辦法,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陳克。
她也想象不出,一個母親,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麵,會對自己的兒子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什麼叫看似繁榮無憂,卻孤寡一身?
陳克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無謂的笑容。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月,你不明白,人有錢了,就會變,就會迷失,就跟你之前說我的那樣,我再也回不去那時候的心境了,至親的人也是。”
陳克說完,又是笑了笑,那笑容裡,滿滿都是無所謂的姿態。
他這個樣子,早就沒有了少年時候的赤忱倔強,更多的,是對如今生活的妥協。
林彎月突然抱抱陳克,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冬夜的風特彆冷,吹的陳克胸膛冰冰冷。
陳克伸出手,自然的摟過了林彎月的肩膀,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陳克,你有我呢,不要相信你媽媽的話,或許,她隻是在氣頭上。”
林彎月不好當著陳克的麵評價陳克媽媽,隻是鼻頭酸酸的,心疼陳克。
其實,說起來,這世界上哪有會一成不變的人?大家都會變,包括林彎月,不也是從來不願意把自己的家事告訴彆人?對不熟的人多少都帶著世故和戒備?
陳克嗯了一聲,把林彎月耳朵側邊特彆不安分的一簇頭發攏在了她的耳後。
似乎是,期望手指頭上能留下林彎月發尖的香味。
“小月,我還有你是不是?”
“是啊是啊,陳克,山崩地裂,我也會在你身邊的。”
陳克瞳色一深,圈著林彎月的手無形中加了點力氣,頭磕在林彎月的肩頭,聲音悶悶的。
“小月,自己說過的話要負責的。”
“當然!”
林彎月說的斬釘截鐵,推了推陳克,頭抬了起來,認真的跟陳克說道。
“來,既然你今天心情這麼不好,就不該你送我禮物。”
她回過頭,離開了陳克的懷抱,把桌子上的風鈴拿了出來,屁顛屁顛的腆著臉跑去跟夜宵攤的老板去借圓珠筆。
兩人什麼都沒點,又占了半天的座位,這時候竟然還來借筆。
老板橫了林彎月一眼。
“老板生意興隆紅紅火火呀。”
林彎月說著,見著老板手裡的圓珠筆,一把就抓了過去,立馬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說道。
“我就用一下下。”
陳克見林彎月捏著圓珠筆滿臉的高興,微微疑惑,下一秒,林彎月已經把風鈴的禮盒小心的拆了出來。
風鈴就是簡單的日式模樣,鈴鐺的末尾,纏著一張水藍色的紙板。
林彎月拿著圓珠筆想了想,在上麵寫道。
“願陳克這一生,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寫完了,她覺得還挺滿意的。
陳克彎了彎眉眼,彎下腰,嘴巴離林彎月的側臉很近,緩緩的說道。
“就這個祝福?”
“你還想要什麼?我一起也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