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寂靜了兩秒鐘,林萬陽看清了林彎月之後,反而是賠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臉。
“小月你這是乾什麼?這樣多不好看,你說是吧?”
“你覺得你這樣就很好看?”
林彎月放開林萬陽的衣襟,咬牙切齒的問他。
林萬陽這些年的經濟來源都是林彎月供給的,即使剛剛生生捱了林彎月一耳光,也不得不忍氣吞聲下去,憋了一會,他又賠著笑臉。
“小月呀,就這麼點的錢,等我說不定哪天贏錢了,就雙倍還給你。”
林彎月扭過了頭,沒有理林萬陽這巨大的口氣,而是對著包醫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包醫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對不起了,下次這個人再出現在醫院裡,還麻煩您直接報警。”
“......”
包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了笑,沒說話。
再有過分的也是彆人的家務事,他能打電話給林彎月通知一下,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怎麼可能去報警敗壞療養院的名聲。
林彎月說的也是氣話,瞪了林萬陽一眼,然後悶頭往病房走。
一場轟轟烈烈的鬨劇,結果就被這麼一個巴掌給平息了,眾人原先以為有好戲看,結果這故事就這麼半路熄火了,當事人都走了,也就三三兩兩的散掉了。
“小月...小月...我們這是十來年沒見了吧?”
林萬陽跟在後麵追林彎月。
林彎月走的急,每走一步,心下也就冷了一分,也靜了一分。
母親正在病房裡睡的安然。
林彎月頓在病房的門口,手握在門把手上,半天沒有動彈。
林萬陽在背後,等了好一會不耐煩了,直接伸手,開了門,一邊問。
“媽睡了沒有?”
屋內平靜的連一絲空氣都沒有波動。
林萬陽進了病房的動靜也沒有吵醒母親。
“出來說吧。”
林彎月皺著眉頭,抹了一把眼淚,又把已經進去的林萬陽拉了出來。
走廊上沒有什麼人,過了晚飯的點,病人們都被強製去休息了,陪護的家屬多數周末回家陪家人去了,所以周末的時候,也是療養院最冷清的時候。
畢竟,精神病人,大多數也隻是一個家庭的一小部分。
林萬陽跟著林彎月坐在走廊凳子上,手裡的打火機揮來揮去的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林萬陽,你不要再來了可以嗎?”
林彎月先開的口,其實在開口的前一秒,她甚至在 惡毒的想,如果林萬陽死了就好了。
可是這個念頭也隻是一瞬間,她克製著自己不能這麼想。
如果沒有了林萬陽,母親就算某天病好了,也會傷心的再複發,她這一生,經曆過太多的離彆,現在還是以後的精神狀態,已經經不起喪子的痛了。
林萬陽繼續玩著手裡的打火機,說出來的話卻討好又卑微。
“小月,我這次就借一萬,再有一萬我就能贏錢了,人賭場都跟我說了,我的運勢最近就要大好了,到時候發大財了,我不會虧待唯一的妹妹的。”
“我沒錢。”
林彎月這會哭都哭不出來,紅紅的眼眶裡,滿是厭惡和絕望。
“林萬陽,這些年你輸了多少錢?你自己算過嗎?上次把母親的住院費都拿了出去,你拿去乾什麼了?好幾萬的錢是我全部家當了,我現在被你逼到連粥都喝不起了...”
她是真的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給林萬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