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特彆冷。
等胡老師也紅著臉走掉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按照林彎月以前的作息,她這會已經準備睡覺了。
陳克什麼也沒說,帶著林彎月往學校的方向開。
沒辦法,林彎月的學校在S市裡屬於郊外偏僻的地方,每次有什麼活動,光是路上就有四十來分鐘的路。
林彎月靠在副駕駛座後背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借著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酒量的優勢,剛剛她多嘗了幾杯好上口的米酒,被車外高速刮過的風聲節奏帶著,慢慢有了點睡意。
迷迷糊糊的,陳克推了推她。
林彎月眯著眼睛抬起頭,疑問的看著陳克。
陳克指了指車前麵的一家路邊攤。
“小月,你醉了,我們下去喝點牛肉湯,醒醒酒。”
陳克見林彎月眼睛還是眯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滾燙。
陳克勾了勾嘴角。
他能記得很清楚,初一那一年,一幫小夥伴們偷偷的從家裡拿酒拿菜,半夜去野餐,所有人都喝了酒。
也所有人都醉了。
年少最為情況,如今覺得幼稚的事情在那時候就是撼天動地的決心行動。
那一晚,是林彎月,唯一一個喝下去酒沒有一點點反應的人,叫來了家長讓人把孩子領回去,最後她拖著他的手,往家裡走。
他那會醉意上來,意識裡就隻剩下眼前那個眼神晶亮的姑娘。
夏日夜晚蟲鳴蛙叫,天上的星星忽遠忽近,林彎月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味,發梢掃在他的臉上,癢癢的,激起的全是少年悸動。
也就是那一夜,陳克便突然懂了,懂了那時候他被林彎月帶著,胸腔裡跳著的感覺,是喜歡。
隻不過他那一夜還藏著一個秘密,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林彎月不是千杯不醉,是反射弧長,彆人醉的不省人事,她卻才開始有了醉意,等到彆人被冷風一吹稍微清醒一點,就到了她醉酒斷片的時候。
林彎月靠在座位上,沒動彈,任由陳克帶著溫度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她的臉。
“牛肉湯吃麼?”
陳克又問了一句。
林彎月皺了皺眉頭,小聲的嘟囔了一聲,說道。
“殺千刀的陳克,再鬨我咬你。”
說著,就胡亂的推開陳克的鹹豬手。
陳克被她逗的又是一笑,兀自下了車,跟老板打包了一碗牛肉湯。
晚上被小李老師鬨的不安生,東西吃的少,林彎月酒意來的快走的也快,等陳克把牛肉湯端到她麵前的時候,林彎月伸手揉了揉臉,已經清醒了一些。
“怎麼回事?”
林彎月迷迷瞪瞪的問了句。
陳克端著牛肉湯,撈了撈裡麵的粉絲,跟林彎月說道。
“你隻記得你初一那年喝酒的光榮事跡,怎麼就忘記了把所有人都安排好回家之後,為什麼隻有我們半夜才到家麼?”
“啊?”
林彎月疑惑的看向陳克。
正好張嘴的姿勢,陳克早就吹好的粉絲,一口就塞進了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