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堅持在村上再多留一天。
林彎月原本的意思是想兩人提前改了機票即刻回國去檢查,反正秦墨之前就約好了他的醫生,之前為了讓林彎月放心跟他出來旅遊,專門給看過他跟醫生聯係的證據。
秦墨的意思,最近眼疾都是不定因素,說不定多留一天,就能恢複正常了。
他不想掃林彎月的興。
林彎月見秦墨這麼堅持,也猶豫了,她也同樣不想掃秦墨的興。
第二天醒來秦墨眼睛還沒有好。
林彎月心裡緊張,就帶著秦墨在村上瞎轉悠,她這人就是有這種尿性,如果是跟秦墨單獨在一起,她指不定又要哭,可是出了門,看看外麵的人,看看村上的老太太和老爺子還能手工編花出來做生意,看青石鋪就的路上,四五歲的孩子在街頭巷尾上奔跑玩耍,看少男少女各自騎著單車,臉紅又不敢牽手的樣子。
她心裡好受多了。
剛開始沉默寡言怕自己一言不合的哭出來,到現在心情平複,還能牽著秦墨,讓他小心台階,還能給他介紹她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秦墨抿著嘴一直沉默的跟著,此刻他眼前一片黑,口不能言,最大的觸感就是腳底下微微帶著坑坑窪窪的青石,還有牽著自己的那隻手。
吃好了午飯,天氣難得的熱的不行。
林彎月心情已經好多了,出門買了根奶油小布丁,坐在秦墨的身邊一邊吹空調一邊吃冰棍,偶爾也會塞一口給秦墨。
秦墨越發的沉默。
空調吹出冰涼的風,林彎月吃完了冰棍,湊過來小聲的問秦墨。
“秦墨你要不要睡覺?”
秦墨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費事去隔壁房間了,就大概摸索著,拉著被子鑽進了毯子裡。
林彎月立馬也上來床,原本是很正常的睡在兩邊,到後來,林彎月又湊了過來,鑽進了秦墨的懷裡。
可能是屋內的空調溫度開的低了,林彎月手冷腳冷,小冰塊一樣就貼上了秦墨的手臂。
“秦墨...”
林彎月叫了一聲。
叫完了,嗓子就哽咽起來不敢再說話了。
秦墨側過了身體,把林彎月摟緊,沒說話。
或者是說,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該說什麼,才能讓林彎月更加安心一點。
林彎月忍了好一會眼中的淚意,好半晌,突然說道。
“秦墨,就算你的眼睛嗓子真的治不好了,我也不會離開你,我以後好好保護自己,過的儘量比你長壽,以後可以做你的眼睛,可以做你的嗓子,做你的妻子,還是你孩子的母親。”
對於林彎月來說,秦墨之前那次眼疾發作,她更多的是慌亂,也是之前不明白秦墨之前形容自己身體是一個不定時炸彈是什麼意思,然後她那天就突然明白了。
如今秦墨眼疾再發作,她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起來就想哭。
也怪自己那些年失去秦墨的蹤跡,默默的錯怪秦墨的內疚。
“以後,我們可以來這裡蓋一套房子啊,帶個小院子,可以白天菜園裡種點小菜,晚上早點熄燈睡覺,年紀小了可以每天健身爬山,晚上可以吹空調吃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