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已經三十三周,再過四周就足月了,每天晚上我都在祈禱,可以讓孩子多在子宮裡待一天。這種感覺,怕隻有保胎的媽媽才會有。
我已經可以出來走一走了,適當的活動對我跟孩子都好。卻碰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梅子姐。
“靜雯!”梅子姐忽然這樣親熱地叫著我,倒是讓我有些意外。莊逸陽一直都告訴我,她辭職回老家帶孫子了,怎麼還在陽城?難道來這裡有事嗎?
“梅子姐!”我雖然不太習慣她這樣叫我,但是她已經不在我這工作,怎麼叫都是她的自由。
既然是好久不見,那就回家聊聊吧!我現在特彆喜歡跟人聊天,因為不能多運動,隻能是嘴巴多說說。
“這裡比那邊好看,莊先生不讓我照顧你,現在你身體一切都好吧!當初的事情,你也彆再怪他,他不是故意要說謊的!”梅子姐轉著看看,就坐在客廳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喜歡。
雖然她照顧我一段時間,但也不能這樣說莊逸陽,更何況莊逸陽從未苛待過她。但是她明明有武藝,卻讓我幾次落入危險中。小秀年輕沒什麼武藝,卻能夠在有危險的時候衝在我的前麵。
“不勞你費心,我跟他一直都很好,我也沒有怪他!”難道抗癌藥的事情,她也知道嗎?梅子姐到底是誰的人,今天是偶遇,還是被安排的。
“那就好,當時我去醫院裡說先生結婚的話,都是先生讓我說的。他也很痛心小少爺去世了!”梅子姐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還是將她準備要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我以為是抗癌藥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時候,說起了小天的事。
莊逸陽當初知道小天去世,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反而讓梅子姐來說,這是真的嗎?
所以我去鬨婚禮,讓所有人都達成了目的,隻有我傻傻地,結果還被周思穎給推下樓,摔斷腿嗎?
她是這意思嗎?當時不說,現在來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看不出來,我此刻還懷著身孕。“梅子姐,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如果你想回來,我可以跟莊逸陽說。”
她想說的,我卻偏偏不接茬,我讓她著急,讓她忍不住越說越多。
“您被打後,莊先生就知道了,等他趕到醫院準備抽血的時候,醫生說太晚了。所以您千萬不要怪先生,都是周小姐的錯。”梅子姐,這看起來好像是在勸架,但是每一個細節都說得那麼清楚,這明明是讓我跟莊逸陽乾架的。
我的心真的非常痛,但卻不能讓外人看出來。
“這些事情他都告訴過我,如果你不想來工作,就走吧!”如果梅子說得都是真的,那莊逸陽為什麼不去見孩子最後一麵。
無法手術,可那個時候孩子還活著,我在陪著孩子,他為什麼不去陪?
小天死之前的每一幕都在我的眼前放映,我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我不明白,我不懂。難道那不是他的兒子嗎?現在對這孩子好,是在懺悔嗎?可這份懺悔有什麼用?
“你彆激動,否則你爸在天之靈得多難過。”梅子的這一句話,讓我在痛苦的邊緣又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