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這才結束了參觀指引,出於禮節邀請了謝枕玉去附近的茶樓吃點心。
酒樓太過吵鬧,帶傷的人也不適合飲酒,此時離晚膳仍有一段時間,安排在茶樓用點心最合適。
謝枕玉挑不出半分錯處來,就連喝茶的時候,兩人交談的也都只是政事。
可他不信容湛當真會毫無芥蒂,臨近作別之時,主動打破了不談及顧君霓的那份默契。
“羽知虹能夠現世,你的功勞不可或缺,我原以為你會專程派人告知我。”
容湛淡笑:“周報上面說的更詳細清楚,謝首輔有看報的習慣,我又何須多此一舉。”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謝枕玉眸中浮現一絲複雜,“我很意外,你心裡應當憋着一股氣才對,看似是我和鳳君的打賭,實際上亦是你我之間的博弈,而你贏了卻沒有做任何錶示。”
以容湛的性子,未必會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此事,但對方顯然不是軟性之人,不該一點表示都沒有。
可過去這麼久,容湛甚至都沒有提過要見他。
容湛握着茶杯的手頓了頓,挑眉直言道:“我心裡的確憋着一股氣,在過去這一個多月里,我都是抱着要勝過你的決心去做這件事的。”
“我甚至想象過很多次,當謝首輔引以為傲、狂妄根本的木紋紙被徹底破解,而其中有我一份功勞時,你的臉色該是何等精彩。”
“光是簡單想一想,都會讓我心情愉悅,迫不及待地希望那一刻趕快來臨。”
他不是個多好脾氣的人,平日跟顧君霓相處時都會“睚眥必報”,兩人偶爾拌拌嘴,鬧鬧彆扭也是有的。
要說不惱火謝枕玉的所作所為,那必然是假的。
“只是當我真的做到了以後,卻忽然發現,心裡只有想立刻與君君分享喜悅的急迫,再裝不下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