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曾經的謝枕玉是難以觸碰的高嶺花,那現在的他便是遙不可及的天上月。
謝夫人是最遲鈍的那一個。
未曾察覺齣兒子微妙變化的她,還在高高興興地翻看京城貴女的畫像,想要挑選一個最合心意的兒媳。
但謝枕玉卻拒絕了她精心準備的相親宴,且打消了她近幾年替自己說親的心思。
“年後朝廷會有大動作,謝家與之息息相關,娘不必忙着張羅這些事,做了也是白費心思。”
現在趕着上前與謝家交好的人,到時候會不會變臉還是一說。
然謝夫人卻立刻敏感地緊繃了臉色,目光死死盯着他,笑容不再:“這怎麼是白費心思呢,那可是你的婚姻大事,提前相看相看有什麼問題?玉兒,你老實交代,你心裡是不是還有顧君霓,故意拿政事來搪塞娘?”
以往這個時候,謝枕玉都會選擇順着她的意,迴避或是否認自己的感情,但這一次,他卻坦然自若地點了點頭。
“我不否認,一部分有她的緣故,我現在的確沒心思兒女情長。”
近來春風得意的謝夫人立刻犯了“舊疾”,激動地噌一下站起來,碰翻了一個花瓶。
“玉兒!我原以為你懂事了,卻沒想到還是執迷不悟,你要活活將娘氣死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枕玉凝眸看她:“失望?”
“我已經如娘所願那般,和她劃清了界限,甚至促成和親之事,娘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謝夫人愣了一下,本能地捏緊了帕子,目光有些難以置信:“玉兒,你這是怎麼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和我說話。”
她下意識地忽略謝枕玉的問題,指責他的態度令人寒心。
“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外人而對娘心生怨懟嗎?”
謝枕玉斂眸低語,“我從來沒有怨過您,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是娘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我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