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現在這般,天下之大,無處不可雲遊歷練,可金陽城從未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又如剛才那般,容錦邀他前去作客,他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吾念,無念。
——你的心中還有放不下的事物,入不得佛門。
原來如此……
恍惚間,謝枕玉回想起十幾年前的那個深秋。
客棧外風聲輕起,寒意微涼,模糊褪色的回憶逐漸變得清晰。
當年的刺痛與不甘在內心深處藏了太久太久,於歲月的催化下已發酵成空前的無邊遺憾與牽挂。
有一個故事還停留在往昔靜止的時光中,等着他直到兩鬢霜白,等着他親手畫上句號。
……
謝枕玉護送着容錦上了路,白澤執拗地跟隨同行。
有他在,容錦身傍倚仗,態度明顯硬氣多了。
“不是我說你,哪有這樣追女孩子的?”
“你就算打着喜歡我的旗號,也不能掩蓋那是綁架行為的事實,這是非法囚禁,擅自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要被抓進大理寺坐牢的!”
白澤眼底閃過黯然,“可是,是你先邀請我跳舞的,也是你主動接了我的拋的繡球。”
在苗疆的節日習俗中,一方主動邀請另一方跳舞是表達愛意的方式,另一方回拋繡球也是同理,接下了繡球便等同定情。
年年都有苗族少女向他示愛,可容錦就是驚鴻一瞥便闖進了他的心。
容錦話說得理直氣壯,“我是看你長的好看才邀舞,否則絕對不會貿然招惹你的。”
“原先只聽說舊唐民風保守,哪知道你們苗人也一樣,接個繡球就得成親……按你們的規矩,我平日里路過浣花館不知接了多少張秀帕手絹,後院里豈不是得被男人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