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也該寬慰幾句,刷個印象分。
想了想,留情難得緩和臉色,寬慰道:“老大爺別太傷心難過,雖然兒子先走了,可反過來想想,您活的比兒子久啊,長壽有福氣,也不全是壞事。”
太上皇:“……”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他怎麼覺得不太對味兒呢?
蕭壁城的臉色變幻了一下,趕緊給雲苓使了個眼神。
他早早就領教過了雲苓那張口無遮攔的嘴,顯然留情跟她也是如出一轍的,但對方好像並沒有雲苓那樣的情商,這就很可怕了。
“情哥,潤潤嗓子。”雲苓訕笑地倒了杯酒給留情,隨即又挑了幾句好話說,“皇祖父,如今看來安親王與賢王也不當真是惦記那個位置,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被情字囚困。”
安親王一手謀劃了宮變,可他報復的對象是季淑妃,拋開愚蠢的把突厥引狼入室以外,並沒有實質性地傷害皇宮裡的任何人。
這大概是最不像逼宮的逼宮了,換作史書上的篇章,只怕已將皇宮屠了個盡。
但凡安親王狠一點,說不定這個江山就到手了。
只可惜他不是個野心家,而是個痴情種,最後也葬身於痴情冢。
太上皇點點頭,神情晦澀地抽了一口煙。
“孤知道,大郎一直是個重情的人,孤就是嘆他糊塗,太糊塗了。”
那日他帶兵逼宮封鎖各宮,他氣的扔拐棍兒砸安親王的頭,後者也只是一聲不吭地受着,連躲也沒躲。
雲苓又陪着小老頭閑說了幾句,後者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他半生戎馬,槍下斬過無數賊子宵小,許多年前也歷經過喪妻喪女之痛,此番對於安親王更多的是痛惜,並沒有承受不住。
“行了,你們也都暫時在偏殿里歇下吧,明日一早就回府忙你們的事。”
“代孤向攝政王轉達一聲,宮中狼藉不便待客,請他多有寬容,等事後尋個好日子,再為他接風洗塵。”
雲苓點點頭,領着自己的男人和女人回到了長寧宮的偏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