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硯不是輕易情緒外露的人,此刻眼裡也少見地凝起了幾分水霧。
“怎麼會呢……當然不是你的錯,曾經我們說好,彼此永遠不會有誤會和秘密的,我也沒有做到約定。”
容婼看起來粗枝大葉,直爽大方,歲總被情緒左右理智,但最重感情。
這份純真簡單又是直白乾凈的,高興會放聲大哭,生氣會跺腳發怒,嫉妒吃醋了就說出來。
難過了會像現在這樣,撲在她懷裡放聲大哭,為自己沒能做到小時候的約定耿耿於懷。
柳清硯所珍惜、在意、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容婼。
深深的庭院后宅中,這是她灰暗天空中,衝破烏雲照進心底的一抹光。
容婼發泄似地哭了很久,坐起身子后,整顆腦袋都哭的暈暈乎乎的。
柳清硯白紫相間的衣襟變得皺巴巴的,上面全是淚痕。
容婼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晚上我幫你洗院服。”
柳清硯握住她的手,溫柔地道:“大冬天的,小心風寒,交給小集市的漿洗房就是了。”
容婼點了點頭,這才慢慢停止抽噎。
柳清硯問她,“對了,關於逐星你是怎麼想的?”
經她提醒,容婼才想起來被忘到腦後的這號人物。
她嘟囔道:“還能想什麼,儘早把婚約取消了唄,這樣大家都高興。”
“已經放下了?”
“當然,哀哀怨怨,黏黏糊糊可不是我的性子,再說了那個悶葫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也就每次說教我的時候才不當個啞巴!”
“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才不會在這一棵樹上弔死呢,天底下多的是好男兒任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