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了兩人的舌苔和眼皮后,落針扎了幾處穴位,便收手了。
“沒什麼大礙,就是情緒過度亢奮,身體運動劇烈,需要好好休息幾天,養養就好了。”
身旁的小鴛鴦皆是鬆了口氣,蕭壁城則趁機打探了幾句。
“師祖,封左相跟李右相這些年來針鋒相對也就罷了,而今見面還能打成這樣,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深仇大恨?”
武安公是和太上皇一輩的老人了,比左右二相都還年長二十來歲,應當知道些什麼。
卻見武安公坐在椅子上執筆寫藥方,衝天翻了個白眼。
“他們倆能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就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罷了。年輕那會兒,這倆小子在一個書院裡面求學,同吃同住同睡一床十餘年,在一起久了,平時難免會有些摩擦。”
蕭壁城抖了抖嘴角,“就這些?看他們那架勢,我還以為誰綠過誰呢……”
“那倒沒有,都是些見怪不怪的小事而已,尋常的恩愛夫妻同住一個屋檐下,都還會相互看不順眼拌拌嘴哩,何況是同窗呢?只不過這兩個小子的心眼小,愛面子又喜歡爭強好勝……”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兩個書院里才華最拔尖的學子住在一個廂房裡,可不得互相暗地裡較勁么。
武安公是眼睜睜看着這倆人從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掰頭,一直到入了仕途后,也沒忘記過事事要壓對方一籌。
他一直都覺得,封李二人鬥了一輩子,最終能夠坐上相爺的位置,都還要多虧了彼此給出的壓力。
封無羈和李夢紓二人對視一眼,皆是有幾分汗顏,心底卻輕鬆了幾分。
不是什麼無法調和的矛盾就好。
武安公寫完藥方之後,分別放在了兩相的床頭。
“就讓他們在葯館里修養個三天吧,俺會每天都來複診,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回去了。”
兩個小輩連忙答謝着,親自將武安公送出了葯館。
沒走出兩步,一個身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正是封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