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娥脖子上的傷口也不對勁,她聲稱是張玉書動的手,可根據傷勢走向來看,她應當是自傷。”
自傷……
蕭壁城神色微動,“那張府小廝說殺人的是朱嘉陽,你們可有看見過他?”
江潮搖頭,“再沒有旁人了。”
蕭壁城神色瞭然地點頭,他做太子的時候三天兩頭跟大理寺打交道,形形色色的案子經手過不少。
結合朱嘉陽與李家兄妹的交情,他大致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蕭壁城又問道:“李夢娥如今在哪兒?”
大理寺卿程大人拱手道:“犯人本該關押在監牢里,但念及她的幼子才兩歲多,又受了驚恫離不開母親,微臣便暫且將他們安置在了婢女們的居所中。”
雖說李夢娥已經和李家斷絕關係了,但血脈的事情打斷骨頭連着筋,她怎麼說都是李右相的孫女,懷中的孩子更是李右相頭一個曾外孫,還真不好把人關到牢里去。
江潮也跟着道:“小燈泡確實受了些傷,脖子和身上都有掐痕瘀青,可見那張玉書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唯一的親骨肉也下得去手,我跟師妹已經給小燈泡診治過了,暫且沒有大礙。”
蕭壁城點點頭,側身和雲苓低語了兩句,打算去下人居所中看看情況。
大理寺的一處矮牆小院里,李夢娥抱着哄睡過去的幼子,神情怔忪地看着窗外,宛如一尊雕塑。
她想,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輪迴果然是天註定的,誰也逃不過。
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多希望只是場噩夢,但脖子上刺痛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現實的殘酷。
當初被雲苓救回有間葯館時,是李夢娥這一生中最狼狽不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