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謝枕玉陡然提高聲音打斷她,語氣急促而輕顫地道,“上次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可以娶你,也可以做你的男侍,我仔細想過,無論你要怎樣都可以,我是……認真的。”
顧君霓目光平靜地看着他,“是嗎,那你要如何應對皇兄?”
“蘭陵,這輩子我沒為誰反抗過陛下,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豁出去一切。”謝枕玉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她,“陛下需要一個掌控謝家的工具,從前是我只能選擇他,如今卻是他非我不可。”
說他過河拆橋也好,翻臉不認賬也罷。
但事實就是,早在孝貞母女死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了能夠與顧子瑜抗衡的籌碼。
如今他執意要入公主府給顧君霓做男侍,或者說要娶她為妻,顧子瑜再生氣也不可能殺了他。
因為他已經成了顧子瑜的臂膀,殺他無異於自毀。
哪怕就算放棄首輔之位,也不影響給顧子瑜做事,所以謝枕玉有把握能夠說服他。
顧君霓微微一笑,並未表露太多情緒,“那你母親呢?謝夫人這關又要如何過?”
聞言,謝枕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神光黯淡幾分,聲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來。
“我娘那邊……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她,哪怕是用我這條命,蘭陵……”
顧君霓忍不住笑了笑,這話說出來,怕是謝枕玉自己都不信吧?
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顧君霓悠悠地看向紫藤古樹,這棵樹在盛夏時節二次開花的時候很美,宛若紫色瀑布一樣的盛景總能引來書院學生們圍着作畫。
但如今已是晚秋,零星的花葉都變得衰敗枯黃,她看見一片悄然落下的枯葉,伸手去接卻與之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