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清聽着一人一狐的對話,明白過來。
她之前還奇怪,庄府進了如此凶煞之物,蒲洋身為保家仙該是能發現才對,為何沒有及早聯繫自己。
原來他之前沒在帝京,察覺不對趕回來時正遇見煞佛發動,只能硬着頭皮阻止,卻也沒有餘力再發信號了。
雲清清看着萎靡在地上的白狐狸,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那麼怕死,怎麼還敢正面對上這煞佛?”
就算有契約,莊家真出了事保家仙最多也就是損耗修為和根基,可是以蒲洋的修為強行壓制煞佛,耗掉兩條尾巴的修為也只能多撐幾刻罷了,他自己不可能不清楚。
若不是雲清清及時趕到,他怕是真要交代在這裡。
白狐甩了甩僅剩的一條尾巴,一臉幽怨:
“主子這話說的,我只是怕死,又不是不分是非輕重~!且不說我跟二狗有契約,單看這佛像的凶煞之氣,若是讓它嘗到了血,怕是遭殃的不止是這一府的人吧?”
庄慶宏聽得心驚肉跳,都顧不上對着狐狸喊小名了,一臉后怕加愧疚:
“是老夫大意了……”
“哼,你知道就好。”蒲洋瞥了他一眼,狐狸眼輕輕眨了眨,語氣輕快起來,“話又說回來,主子手裡的化身石像有我一縷魂魄,若是我真出了什麼事,主子也不會坐視不理吧?”
雲清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
這狐狸一副權衡利弊算得清楚的模樣,雲清清卻明白其中的兇險和決心。
她從靈玉戒指空間里取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珠子,攤開掌心放到蒲洋麵前。
“庄府這幾天有我護着,你先去芷蘿山秘境閉關吧,收好這個,可以幫你儘快恢復修為。”
蒲洋看着雖然極小卻流光溢彩的珠子,眼睛忽地瞪大,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帝流晶!這……這不行!這太珍貴了……”
妖物精怪最是清楚帝流晶有多難得,哪怕是只有米粒大的一顆,也足以讓修行進境數以百年計,是多少大妖都夢寐以求而不得的寶物。
蒲洋做夢都不敢想這種好事。
雲清清指尖一彈,帝流晶懸浮飄到白狐面前:
“奪運煞一旦見血爆發,後果不堪設想。你今日所為功德無量,這是你應得的。”
蒲洋這才激動地甩了甩尾巴,將帝流晶銜進口中,俯首道謝后化作一股青煙朝芷蘿山去了。
庄慶宏目送着白狐離開,轉身又對着雲清清深深俯首道謝后,面露慚愧道。
“王妃娘娘,狐仙大人的尾巴還能修回來嗎?”
“放心吧,這一次對他是劫,也是機緣,此次他閉關后,修為會比從前更上一層樓。”雲清清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庄慶宏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雲清清看了他片刻,開口提點道:
“雖說根據保家仙的契約他要無償護你們莊家六十年,但這期間你們如果自願供奉,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庄慶宏微微愣了愣,立刻心領神會道:
“謝王妃娘娘指點!”
雲清清處置好庄府的佛像后,再次離開,朝下一個地點趕去。
這一日她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回到王府。
離自己的院子還有一段距離,雲清清就發現房間的燈開着。
她進了院子大門,剛朝房間走了幾步,房門打開,蕭長珩快步迎了上來,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到屋內。
桌上擺着攤開的紙筆和一左一右兩摞公文,桌角地面上擺着個小銅爐。
雲清清知道蕭長珩的習慣是將處理完的公文放在右手邊,看那一摞的厚度就知他在這兒等了少說一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