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上次派死士圍攻攝政王府事發後,便被幽禁在冷宮。
宮裡的下人全都被替換,對外隻說皇後臥病鳳棲宮,因蕭子睿謀逆一事心頭鬱鬱,病重不起。
祭典那天整個廣場周圍都是帝京百姓,睿王謀逆之事早已傳開了,更因為睿王本就是從太子的位子上被貶下來的,民心難免有所波動,國運已經下降過一次。
因此皇後事發那晚,雲清清才專門提醒皇上,國運為重,這件事關起門來悄悄處置便好。
然而現在雲清清站在酒樓的窗前,敏銳的耳力能清楚地聽到街上人群各處都有人在議論。
“怎麼回事?這元宵節還沒結束呢,怎麼景陽鐘會響?”
“景陽鐘可從沒在元宵節期間響過啊,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哎,你們不知道嗎?我家親戚有在宮裡當差的,景陽鐘響四聲,那是皇後崩了啊!”
“啊?皇後……那豈不是大過年的國喪,這有點晦氣啊……”
“慎言!皇室之事哪是咱們平頭百姓能妄議的,小心掉腦袋!”
這一處幾個正在議論的人聲音小了下去,然而突然有個人冷哼,聲音中氣十足:
“掉什麼腦袋,我說幾位,你們沒聽說嗎?咱們那位皇後娘娘這一段時間根本就不是生病臥床,而是犯了謀逆大罪被幽禁起來了!如此倒行逆施之舉,她早就不配當皇後了,天下明眼人多著呢,難道官府還能個個都給抓起來,抓得過來嗎!”
聽了這人的話,旁邊又多圍過來幾個人:
“啊?怎麼回事?您快給我們詳細說說!”
“難道是因為睿王死在大牢裡,皇後娘娘想給兒子報仇?”
“什麼睿王!那蕭子睿已經被貶成庶人,擇日就要問斬了,謀反大罪左右活不成,死在牢裡還乾淨些。”
“哎呀,你們都彆吵了,快聽這位老哥說說,皇後謀逆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道視線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借著街上嘈雜,也不避諱,大模大樣將皇後派幾百死士夜襲攝政王府,又在鳳凰台見事情敗露後大放厥詞,竟要毒害皇上後劫獄,擁立蕭子睿登基之事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雲清清麵色越發凝重。
“皇室秘聞就這麼水靈靈地傳出來了?可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啊!”風隱在旁邊窗口望著街道,發出了感歎。
雲清清目光冰冷,掐指快速算著什麼。
她有辦法當場讓那散布消息的人無法開口,但眼下不隻這一個人在街市裡傳播皇後的種種罪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明白,絕不是隻有這一條街上發生了這種事。
不僅如此,這些人說的版本雖各有差異,但大體上都差不多,傳言中還包含不少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細節。
也就是說,散布消息這件事,必有當時在場之人參與。
“進宮看看。”蕭長珩沉聲開口,出了這種事,他最擔心的就是皇上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雲清清正要點頭,突然麵色一頓。
“燕統領!”她低呼了一聲,雙指中閃出一張符就要催動。
蕭長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起去!”
雲清清停住動作,沉默片刻後點點頭收起了符,換成了陣法,言簡意賅道: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