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匪頭子終於發現目標早就跑沒影了時。
攝政王的運糧隊伍,已經距京城隻有一百五十餘裡。
此時,距半月期限還有三天,剛好夠趕回帝京,全隊人馬士氣昂揚,南征心中一直的擔憂也終於落了地。
這下王爺總算不用因為軍令狀擔責了。
馬車裡,昏睡了小半天的雲清清睜開眼,打著哈欠重重抻了個懶腰,坐直身體。
“還沒進京,你多睡會兒,到了我喊你。”蕭長珩眼底閃過疼惜,溫聲說道。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路上的風行符陣全靠雲清清每日注入靈力支撐,所以她才會如此疲憊。
雲清清卻沒接他的話,閉目動了動手指,再睜眼時眉頭已經擰了起來。
“先讓隊伍停下。”
蕭長珩不明所以,但看著她凝重的表情,毫不遲疑地下令停行前進。
隊伍停駐,南征來到馬車邊,有些不解道:
“王爺,若不快些,明日天黑前就到不了帝京城外了。”
雲清清沉默著下了馬車,前前後後地打量著隊伍,眼中清光流轉,臉色越發凝重。
“怎麼了?”蕭長珩也下了馬車,看著她問道。
“前方有大變數,若繼續這樣走過去,必有劫難。”
“啊?這麼嚴重。”南征驚道。
不過他絲毫沒有懷疑自家王妃的話,隻是心頭焦急得不行:
“但現在也沒辦法更換路線,時間如此緊張,不能有一點耽擱啊,這可怎麼辦。”
雲清清看向蕭長珩:
“王爺,你信我嗎?”
蕭長珩眸色微動,直視著她:
“你想如何,儘管放手去做。”
本就是隻有她能解的困局,他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相信她,不管後果如何,他接著便是。
雲清清點點頭,當即吩咐南征:
“先找個隱蔽地點紮營,把所有糧草都卸下去。”
南征微愣了一下,但二話不說轉頭就去安排了。
隻是命令傳達下去的時候,向來令行禁止的隊伍卻出現了陣陣反對聲。
“這眼看帝京就在前麵了,怎麼突然要卸糧?”
“是啊,咱們行程如此緊,好不容易能按時到達,可經不起一點耽擱啊!”
“王爺可是立了軍立狀,這些糧食一旦不能在三日後運抵京城,王爺不但要失了兵權,還會被禁足半年!”
“這都是王妃的主意,王爺當真就由著她這樣胡鬨嗎?”
說話的都是西北軍中略有資曆的將官,職級不算高。
但跟西北軍所有兵將一樣,對攝政王忠心耿耿,是毋庸置疑的。
常宗衍在秋獵後已經回了軍中,這批人是糧食告急後才派回來的,隻是聽說過秋獵時發生的事,但畢竟跟身臨其境不同。
而這些將官一直覺得傳聞神乎其神,不過是王爺為了捧王妃,故意對外那麼說的罷了。
他們領兵打仗有些經驗,但畢竟不是身處高位,對遠途帶兵和掌控大局並不在行。
這一路上雲清清的操作他們也並沒看懂,隻以為能如此神速地返往於帝京和景國之間,全仗著王爺領兵如神,找到了極為特殊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