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異域美人都被送往了大周。
張世澤的心情，也一日跟著一日的越發不對勁了起來。
這種不對勁，演變到後來，連和他一起處事的曦姮都明顯看了出來。
嗯？
是自己最近分給他讓其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想了想自己推給張世澤的宗卷，曦姮眨了眨眼，難得有幾分心虛。
讓馬跑還得讓馬吃草呢，要不，給他喘口氣的機會？
這真要是把人個累出個好歹的，自己接下去怎麼壓榨他啊？
想著想著，曦姮批完當前的一本奏折，緩緩將視線看向了一旁還在替自己刪選朝臣奏章的張世澤。
“張老五，你這臉色不太好，最近沒休息好？”
要不給你放個假？
可惜，曦姮這話落在張世澤耳中，就全然不是她那個意思了。
女帝這是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了？
不然為什麼自己乾活乾的好好的，突然就暗示讓自己停工？
她是在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誡自己嗎？
張世澤麵色一白，下意識抬頭朝著曦姮看去。
他本就生的唇紅齒白，肌膚通透間，自有一番清冷如謫仙的韻調，即便是此刻容色帶著無聲的憔悴，也隻是為其增添了幾分誘人的孱弱，平白令人憐惜的很。
最起碼看著現在的張世澤，曦姮是說不下去重話的。
她眼底難得帶上了兩分的關切。
注意到這一點，意識到事情好像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張世澤方才稍稍安心。
他微微垂眸，重新將視線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冊頁。
“臣無事……”
他能有什麼事情呢？
他也就是連初選都進不去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難不成女帝之後還能直接讓自己成為男後嗎？
不，她不會。
她說不定甚至還會開始疏遠自己。
將張世澤悶悶不樂的神情看在眼中，曦姮眉頭微挑。
你滿臉寫滿“我有心事你我不對勁你還不快點來問我”，結果你和我說你無事？
你猜我信不信？
但你既然不願意說麼……
曦姮也不是那種硬要追問的人。
最多……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曦姮起身直接坐到了張世澤的桌前，抬手就從他手裡抽過了那份正在查看的案卷，在他抬頭疑惑的看過來時，模樣十分正經的開口問他。
“天色很晚了。”
張世澤不明所以的順著曦姮的話語抬頭看了看殿外。
所以呢？
“餓了嗎？”
曦姮笑嘻嘻的，不等張世澤開口，便徑直自己回答了起來。
“我餓了。”
那張世澤還能說什麼呢？
他十分順從的點了點頭，示意曦姮可以先去吃飯。
但這次曦姮卻沒走。
“一起吃點？”
一起……吃飯？
張世澤眨了眨眼，等回過神的時候……
已經和曦姮麵對麵的坐著了。
大大的圓盤上，七八分菜色有葷有素，瞧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當然，這些可不是大頭，真正的大頭麼……
曦姮示意一邊的李忠賢退下，並親自為張世澤斟了一杯酒。
“喝點？”
她笑意盈盈。
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嘛。
實在不行，酒後吐真言，君臣之間還能有什麼大問題了不成？
還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