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醒來的時候,曦姮已經不在室內了。
他觸碰著身邊冰涼的床鋪,逐漸清醒。
回憶起先前那大周女子在床榻上歡好時對自己所說的話語,在脫離了甜言蜜語後,約書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終選的時候給他一個名分?
騙鬼呢?
這次的大選是為了大周女帝準備的,就算是那大周女子願意為了自己去和女帝提出來要和自己成婚,那也不可能在終選上宣布。
除非……
那個小混蛋就是大周女帝。
但,這可能嗎?
你見過誰家女帝第一次見麵抓著人小辮子就說要去告老師?
你見過誰家女帝那麼不要臉的對男子動手動腳?
你見過誰家女帝半夜翻男子窗戶占便宜的這麼熟練?
細細回想了一遍和這小混蛋的所有接觸,再回想一下之前見到的那張親臨現場的畫師描繪女帝登基時,九龍來迎的油畫裡,那道高不可攀的身影,約書亞再度堅定的否認了那小混蛋是大周女帝的可能——就她?
大周女帝要真是這種德行,那怕是大周要完。
所以……
她果然就是在隨口糊弄自己,不過就是哄著自己高興點,好讓她不那麼掃興的吧?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約書亞神情難辨,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心底仍舊難免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說不定那個大周女子就就能做到呢?
以及……
他好像還沒來得及問問她,她到底是誰?
指尖緊緊地攥著被子,約書亞長舒一口氣。
沒事。
等今晚那大周女子再來的時候,自己可不能再忘了這件事情。
但……
一連好幾天,曦姮都沒有再露麵的模樣。
這了無消息的樣子落在約書亞眼中,不就是渣女玩夠了之後開始消失不見就想著不負責的套路嗎?
可……說不定是那大周女子突然有什麼事情被拖住了呢?
畢竟她之前就說,要在終選的時候給自己一個名分,說不定就是因此,她去求見了女帝,被懲戒了一番後無暇顧及自己呢?
直到終選之前的那一天晚上,頗有些自欺欺人的約書亞都在努力的為那個大周女子開脫著。
但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初現後……
約書亞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那個大周女子,好像真的已經徹底將自己拋棄了。
她當初的那套話,果然是在哄自己開心,偏生自己居然還傻乎乎的相信了!
情緒在劇烈翻湧,看著已經有內監過來喚自己起身準備終選麵聖,約書亞勉強壓下心中翻騰的酸澀,麻木的按照那些內監所言準備著一切事宜。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麵聖。
那個大周女子……
約書亞看著鏡中顯露出來的自己,眼神逐漸冰冷。
就當做是自己的一場夢吧。
……
殊不知……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其實曦姮也很想來啊!
自那天從約書亞處回去後,曦姮還不曾踏入殿內,就見門口的李忠賢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可春風得意的女帝顯然並沒有看懂李忠賢的意思。
她依舊腳步輕快的徑直踏入了內室。
而內室間,張世澤坐在軟塌前,手裡慢悠悠的看著一本書冊。
聽到曦姮進來的動靜,那是才收起書想要迎接,臉上的笑意就赫然一頓。
他沉沉的盯著曦姮的唇瓣,嘴角的弧度逐漸似笑非笑起來。
“我們陛下這是終於鬼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