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密謀的很好,隻是——
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道身影緩緩自亭後的假山角落走出。
赫連青灼,將軍嫡子,從血緣關係上說,即便是司長寧都要喊他一聲表弟。
從小習武的他,憑著自己極佳的耳力,輕而易舉的便聽清了那兩人的密謀。
怎麼說呢——
赫連青灼不理解,他甚至於大受震撼。
好家夥,這兩個人,一個是真大度,連自己的妻主都舍得分出去,讓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的無私,還是嘲笑他的愚蠢——就司長寧那黑心肝的貨色,怎麼會有人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至於另一個——
依照赫連青灼從小和司長寧鬥到大的經驗來說,他完全能夠看出,司長寧搞出這一出,目的僅有一個,那就是真的在覬覦彆人的妻主。
不是,司長寧是被下蠱了還是什麼?
人家都拒絕他的婚事了,他還這麼耍手段的非要湊上去,甚至是不要臉麵給人做小都不惜……
這像是司長寧能做出來的事情?
怎麼就這麼——違和呢?
還是說……
那被司長寧覬覦的女人身上,藏著什麼驚天的好處?
好到連司長寧都不惜放下廉恥與尊嚴也要貼上去?
可那也不對啊!
就算那女的真的如同司長寧找的借口那樣,和前朝餘孽有所關聯,甚至於是她就是前朝餘孽的幕後首腦,那分量也沒到能讓司長寧紆尊降貴到這個地步啊?
越想越是覺得腦子漲,赫連青灼死死皺眉,最終決定……
以靜製動,乃至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念及此,他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已經離開的司長寧。
……
曦姮能明確感覺到,雲子淵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那一副心虛,愧疚,不安……混雜的複雜情緒,看的曦姮都確切的有些好奇起司長寧之前都和他說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她想聽到的好事。
淺淺的弧度自唇角勾起,但曦姮的眸底卻毫無笑意。
她倒是想看看,她家這個小夫郎,是預備和司長寧一起送她個什麼“驚喜”。
……
一杯一杯又一杯的酒水被雲子淵親手倒入。
忘記告訴雲子淵自己其實千杯不醉的曦姮好整以暇的照單全收,然後——
“妻主,你喝了這麼多……不需要去小解嗎?”
雲子淵晃了晃又空了的酒壺,很是誠懇的問著曦姮。
曦姮:……?
你要這麼說的話……
“想啊。”
曦姮好似是有些醉了。
“可是我好像有些站不穩呢——”
她挑著雲子淵的下頜,笑的浪蕩。
“不如美人你帶著我去?”
雲子淵:……
他吭哧吭哧的起身,和一邊的男仆對視一眼後,還真動手想要將曦姮撐起來。
曦姮:……
她斂下眉眼間的幽色,抬眸時,到底是拒了雲子淵的護送,自己起身跟在了那男仆身後。
……
而某處客房內——
赫連青灼正蹲在房梁上,一臉懷疑人生的看著下方對鏡擺弄著一套又一套輕薄紗衣的司長寧。
就——
很迷惑。
是真的很迷惑。
一般來說,穿這種紗衣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或者就是私下裡為妻主獻媚的男妾等人——
放在之前,若是有人對赫連青灼說,他那個傲慢清高到要死的表哥司長寧會穿這種東西——他寧可相信公豬會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