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自己都說是渡情劫了,不動心不動情能叫情劫?】
這是一道縱使努力維持平靜,也不免透露出幾分委屈的聲音。
苦口婆心的令人心疼,但還在艱難的辯解著。
【您的父親是司律,上握仙界刑罰,下判修仙飛升成功與否,您要是不信等您回頭自己去問問您父親,渡情劫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
傳來的心聲越來越輕,直到最後沒了聲音。
但就之前透露出來的內容……
曦姮:……哦,合著是一個仙二代?
就這麼直接殺了人家,毀了人家渡劫的話,等之後她修行圓滿要飛升了,應該不會被他那手握仙界刑罰和修仙飛升與否的大佬爹找機會給她穿小鞋吧?
應該不會吧?
沉吟了一會,曦姮想要拔劍的手,到底還是緩緩放了下去。
你要這麼搞的話……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話說她目前主修的無情道,除了紅塵修煉,自圓己身這一法子外,殺夫證道是不是可以讓她直接飛升來著?
好像能的吧?
本來她其實也不願意的,自己的修行,去禍害彆人做什麼?
可現在麼——
既然人家要拿自己做渡劫的工具人,也就怪不得她先一步殺夫證道了。
隻要他渡劫沒渡過去,有冤在口難言,自己先他渡完劫,一步飛升,還能被他對自家兒子啥情況一無所知的大佬爹卡住飛升的脖頸?
不存在的。
嘖,這麼一個飛升大禮包都老天喂飯的塞自己嘴裡了,她這要是都不炫進去,那真是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
打定主意了的曦姮,毫無心理負擔的垂眸看向還在地上躺著的男子,緩緩露出了一抹無辜的笑意。
“你是……”
“我是裴景寧,是,是……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叫裴景寧。”
他乾乾巴巴的,大概是沒怎麼撒過謊,此時臉上的神情心虛到任由誰都能看出其中的忐忑。
“你,你能收留我嗎?”
不得不說,不愧是天上的仙二代,小模樣長得唇紅齒白的,身姿挺拔,有著獨屬於少年與青年之間過渡的獨有氣質,好似是一柄鋒利的劍,半出鞘著,穩重,但也肉眼可見的帶著點半藏半露的青澀。
也是一個翩翩兒郎啊。
曦姮笑意不變,當機立斷的決定利用自己能絕對偽裝的種族天賦,裝成凡女配合人家的演出,再在最後關頭摘了人家的桃子。
自此,桃花塢所在,迎來了它的第二位住客。
而曦姮,也迎來了一位任由使喚的小男仆。
吃飯要吃最好的,淡了一點鹹了一點都是不行的,喝水要清晨桃花瓣上的清露,錢是沒有的,桃花林裡也是不允許捕獵的……
什麼?
物資哪裡來?
這和曦姮有什麼關係?
這些不都應該是裴景寧操心的事情嗎?
還有打掃院子,做家務,撿柴,劈柴,手工做家具,縫縫補補……
曦姮是一點都沒客氣的想法。
最多……
“景寧辛苦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的嗎?”
趕在裴景寧暴躁的想要扔掉掃帚之前,曦姮恰到好處的從門口探出頭,笑眯眯的臉上,因著淺淺幾口的桃花釀,還泛著淡淡的粉,氤氳的霧氣盈滿眼尾——很是奇妙的,僅一眼便令裴景寧熄下了心中的不耐。
“沒有!怎麼會有!我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