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當第一道雷罰降身之時，曦姮什麼都想起來了。
不僅僅是團子，不僅僅是之前去過的那些世界，還有……
看著仿佛恒宇之中浮現而出的大道長河，曦姮笑的滿是惡意。
她為曦姮。
她為——肆情道靈！
但大道無情——和衍生道子不同，擁有道靈的大道，於規則秩序而言，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所以——
秩序想要抹殺她——連帶著她背後的肆情道。
在正常情況下，大道是抹殺不了的，可誰讓肆情道化出了道靈呢？
道靈為大道，大道為道靈，抹殺大道，即抹殺道靈。
道靈是可殺的——隻要一遍一遍的經曆破滅，一層有一層的碾碎道念……
所以，在她剛剛誕生不久，尚且懵懂時，秩序便引她入了萬千界，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一次又一次的轉生……
如果沒有遇到糯米團子的話，秩序的計劃其實是可以得逞的——正如這個世界的第一世，她還能修行肆情道，肆情道還存在，可當她這次回來，卻找不到肆情道的存在一般。
她無數次的輪回轉生下，肆情道已然趨於崩散，乃至於這一世都已然虛弱到不為世間所察。
可以說，當曦姮上一世渡劫失敗轉生到現代世界後，但凡沒有被糯米團子綁定，她死的那一天，就是肆情道徹底消亡的一天。
但偏偏——
曦姮碰到了糯米團子。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天衍四九，必有一線生機。
她當初一時好玩選擇與糯米團子綁定，沒有直接捏死它，這才抓住了這一線生機。
這才能——贏。
既然，是她贏了的話……
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妙的事情，曦姮唇角上揚，單手微張，血色的月碎紅芒自動化作嗜血長劍。
她為肆情道靈，現如今重生的肆情道，雖重歸三千大道，但還遠遠沒有到最強的程度。
她要重現最強的肆情大道。
隻差最後一步。
隻要——以秩序血祭肆情道！
輸家，就應該付出代價，不是嗎？
一劍——
天罰儘散。
一劍——
時空割裂。
一劍——
三千大道自長河浮現。
一劍——
秩序震顫——
【你若是將我破滅，雖有新秩序誕生維持運轉，可現有的一切，也都將重置。】
這一劍，沒有徹底落下。
曦姮眯了眯眸，看著鋪展在恒宇中，由無數光粒運行而呈現出來的龐大的星幕。
“什麼意思。”
【你很看重糯米團子。】
即便是在生死間猶疑，秩序的聲音也並沒有半分波動。
祂沒有感情。
祂也不後悔做出的抹殺決定。
祂隻是探查到了最大的存活概率，並遵照這種概率進行求生的掙紮而已。
“你在威脅我？”
曦姮覺得有點好笑，但她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因為——
【你以為，那個小係統，為什麼會陷入沉睡？】
【你還應該感謝我，若不是我，它根本沉眠不到如今依舊維持存在。】
曦姮：……
哈？
這可真是——
她抿平了唇，雙眼死寂的盯著麵前運行的光粒。
良久——
久到秩序以為曦姮將要對祂妥協時——
“殺了你，用你的核心，一定能喚醒糯米團子的吧？”
曦姮微笑著。
這次輪到了秩序一頓。
秩序核心是秩序傳承的根本，換而言之——如果曦姮動了秩序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