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笑話?
一個天大的笑話!
程諾諾隻覺得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紀川,終於開口說話,叫的卻不是她。
紀川轉頭看向陸皖豐,說道,“你先送她回去。”
程諾諾以為他說的是自己,然而紀川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周傾的身上,他用力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會去找你。”
周傾原本緊皺的眉頭稍平,在經過程諾諾身旁的時候,卻始終沒有勇氣抬起頭來去看她一眼。
在她缺席紀川的這七年的時間裡麵,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而現在,她是要要將他從她的身邊,重新搶走嗎?
周傾自己都覺得殘忍,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然而有些想法,有些感情,越是壓抑,越是瘋狂。
陸皖豐的車子開得飛快,往日嬉笑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周傾知道,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對自己就有著深深的敵意,現在,隻怕是更加討厭自己了吧?
周傾正在想著,陸皖豐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周醫生。”他的聲音冷硬,說道,“你應該不知道程諾諾的父親是什麼人吧?”
周傾不意他突然說起這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而陸皖豐已經繼續說道,“他是H市世什派的第一把交椅,周醫生從小生活在光明的環境中,恐怕對我們這一行的並不算是很了解,世什派的勢力,不僅足以在H市裡麵隻手遮天,省內乃至國內的所有人都要對這派裡的所有人存有幾分忌憚。”
如同陸皖豐所說,周傾對於這一些事情也的確不關心不了解,儘管在以前,她和紀川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這種事情,而如同陸皖豐說的,程諾諾的父親如果在H市裡麵真的有這樣的能耐的話...
陸皖豐將周傾的反應看在眼裡,雖然她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但是那眼底裡的波動陸皖豐卻是看的一清二楚,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程諾諾作為程民申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是捧在手心上麵護著,如果得罪了程諾諾的話,無疑就是得罪了程民申,而這後果...周醫生,你覺得你承擔得起嗎?”
周傾轉頭看向陸皖豐,未幾,說道,“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告訴我,為了避免連累紀川,你要我就此消失,對嗎?”
“周醫生,你要知道,這都是...”
“不是。”周傾冷靜地打斷了他的話,“認識紀川的時間,我不敢說我比你長,但是,我一定比你早,在七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將已經全部計劃好,我相信他,相信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將我和他的安危全部考慮清楚,就算要我離開他,這話也應該是他來跟我說,而不是你。最後,請你停車,我自己走就好了,不勞駕。”
如同周傾所想,陸皖豐的確不喜歡周傾,這些年以來,他跟著紀川經曆過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見過很多很多的女人,眼前的周傾,是漂亮,是聰明,是冷靜。
但絕對不是這些女人之中最漂亮,最聰明,最冷靜的。
為什麼偏偏是她呢?
陸皖豐想不明白,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周傾也想不明白。
而紀川的答案是,那個時候,喜歡,就是喜歡了。
沒有原因,同樣,也沒有為什麼的答案。
周傾就這樣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陸皖豐停的是在一個紅路燈的十字路口,路上的車流正凶,她卻視若無睹,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毅然決然地下了車。
陸皖豐看著她的背影,卻是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