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黃誌直接駕車回了程家,他知道那人的話不可以全信,但是他的話自己此刻細細分析下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程民申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他對這件事的看重程度所有人也都看得到,不可能真的就這樣將這件事情交給他,也就是說,到後來如果那個人不是程民申事先說好了的,就很有可能是程民申自己去截的貨。
但是結果都是指向一個問題,他並不信任他。
雖然在這道上混久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著什麼真情,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在你算計被人的同時,也在被彆人算計著。
就像紀川亦或者是成家時蘇仁波這樣的人物,也都曾吃過虧,更何況,他黃誌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裡,黃誌已經走到了程家的大門,在一腳跨進去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還沒推開房門,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道悶哼聲,以及一道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
他心裡一驚,推開門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程民申要落下第二下的拐杖,而在他嘴邊已經穿著粗氣的陳忠。
聽見聲音,程民申抬起頭來,黃誌的身子一震,隨即直接跪了下去,低聲說道,“程爺,貨...被截走了。”
不管那人說的話中有幾分真假,眼前的程民申沒有跟自己說,說明他並不想要讓自己知道,自己自作聰明去揣摩反而會惹怒了他。
聽見他的話,程民申頓時將就要落在陳忠身上的拐杖收了回來,走到黃誌的麵前,一雙淩厲的眼睛上下看著他。
黃誌連頭都不敢抬,就這樣跪在他的麵前,就好像是一個即將被判死刑的犯人一樣,等待最後的宣判。
如果那人的猜測是對的還好,起碼貨還在,最多隻是自己對程民生死了心,但是如果是錯誤的,那麼他敢斷定,他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
就在黃誌低頭想著這些的時候,程民申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輕輕落在他的耳邊,“那貨去哪裡了?”
黃誌的身子一凜,隨即回答,“我...當時我知道其他人都會在惠民港頭那邊,所以就自己開車去了哪裡,貨...我讓王東帶了回來,但是就在剛剛的電話裡麵,他告訴我,貨被人截了....”
“我問的是,貨去哪裡了?!”程民申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黃誌,從那裡麵幾乎要直接噴出火來,黃誌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嘴上卻隻說道,“我還不知道,事情來得太突然,我從惠民港頭那邊過後,就直接趕到這裡跟程爺稟報情況。”
程民申聽著,突然笑了一下,緊接著,將黃誌從地上拉了起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黃誌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民申已經說道,“聽說你今天晚上在那邊也見到紀川那小子了?”
黃誌立即反應過來,說道,“是的,還有蘇仁波,成家時,都到了。”
程民申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子,一個個才在這道上混了幾天?就想動到我的頭上來了,真是不識好歹!尤其是紀川那個小子,當年都是我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如果不是我,他早在幾年前的時候就被人砍死在路上了,現在居然過河拆橋,想要聯合彆人一起來和我做對立,真是一白眼狼!”
麵對這人的心思,就算黃誌已經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也依舊無法猜透,他的情緒喜怒無常,往往下一秒還跟你握著手,下一秒就直接將刀子捅到了你的背後。
一想到這裡,黃誌頓時覺得冷汗涔涔。
程民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些貨,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