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皖豐的聲音之中無一不是驚訝,眼睛緊緊地看著來人,自從那天晚上的宴會之後,他這是第一次看見程諾諾,不是因為他不想見她,而是因為不敢。
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對得起自己許下的承諾,或許是因為,他也背叛了那個時候自己跟程諾諾說的話。
陸皖豐知道,在他答應程諾諾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是裡外不是人。
在看見陸皖豐的時候,程諾諾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緊接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好久不見。”
陸皖豐以為,按照程諾諾以前的性格,她應該會對自己發一通脾氣,甚至打他一頓都有可能,再不濟,也應該直接忽略掉他的存在,但是,她現在,就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
陸皖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而在這個時候,程諾諾已經直接往病房裡麵走去,陸皖豐這才看到了她手上捧著的鮮花,有些後知後覺,她是來....看周傾的?
陸皖豐在門外的聲音已經直接傳到了病房裡麵,除了曲彎彎還不清楚程諾諾之外,其他人對她都不算是熟悉,甚至心裡絕大部分想著的,都是她想要對周傾做什麼?
程諾諾沒有想到病房裡麵這麼多人,步子不由一頓,但很快,她又笑了起來,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發紮成馬尾,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是個大學生一樣乾淨。
周傾也在被窩中抬起頭來看她,目光在落在她手上的鮮花的時候,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就好像沒有看到眾人的反應一樣,程諾諾說道,“周傾姐,我來看你,你沒事吧?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就算曲彎彎對眼前這個女孩並不熟悉,但從其他人的反應看來,再加上她對周傾的了解,她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於是直接上前,將花接了過來,說道,“謝謝了啊,周傾已經好多了,醫生說了,不到一個星期,肯定活蹦亂跳的,勞你費心了。”
彆的不會,曲彎彎說客套話的功夫已經日益見長,一番話說下來,任是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程諾諾臉上的笑容也不變,說道,“那就好,你是周傾姐的朋友嗎?我叫程諾諾,禾字旁程,諾言的諾諾,你呢?”
“說來巧了,我的名字和你的有點像,我姓曲,彎曲的曲,叫彎彎,彎曲的彎,很好笑的名字對不對,沒辦法,誰叫我爸媽沒文化呢,哈哈哈....”
曲彎彎話說完,自己已經開始笑了起來,整個病房裡麵都回蕩著她的笑聲,其他的人,包括林明傑和張羽,都覺得氣氛怪異到了極點。
周傾麵對這樣的情景已經覺得厭惡至極,手撐在床上,自己直接下了床,而站在旁邊卻一直看著程諾諾和曲彎彎生怕兩人打起來的張羽這個時候才發現,正想要去扶她的時候,她已經直接說道,“我出去透個風,你幫我把輪椅推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曲彎彎聽見她的聲音,連忙上了來,而在這個時候,張羽已經將周傾安在了輪椅上麵。
周傾低著頭,說道,“誰也不用,我就自己出去走走。”
曲彎彎還想要堅持,周傾回頭看了她一眼,就一眼,曲彎彎就直接定在了原地,半晌之後,又無奈地笑了笑。
在經過程諾諾身邊的時候,周傾轉動輪椅的手一頓,輕聲說道,“他沒有過來,你不用如此。”
程諾諾原本還在臉上強做著的笑容頓時消失。
就好像異常自以為完美的戲,其實在彆人眼中就是一個笑話,儘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在被人直接戳穿的那一刻,她麵上立即覺得掛不住了。